選擇。
忠於陛下。
或者不忠於陛下。”
楊信說道。
不得不說每一次欺負衍聖公,都是能讓他感覺到很快樂。
可以說一直欺負一直爽。
不過孔胤植此時的確很重要,如果孔胤植能站出來指證,那麼葉茂才就可以繞過一些程式直接定罪了。
不需要什麼物證了,衍聖公的證詞不會是假的。
說起來葉茂才當初還是不夠狠,也可能是終究還對孔夫子有幾分感情,他當時最聰明的應該是把衍聖公一起弄死,這樣就避免了這種事情,但他沒有把衍聖公弄死,那就只能被衍聖公害死了。
江南士林不會罵楊信的。
因為楊信就是壞人,就是惡貫滿盈的『奸』臣。
但他們會把害死葉茂才的罪魁禍首,直接安在衍聖公的頭上。
是衍聖公害死了他。
衍聖公是『奸』臣。
於是衍聖公的名聲就這樣一步步惡臭起來,而且東林黨還會進行報復,比如渲染衍聖公的純潔『性』,渲染孔家在曲阜的不法行為,甚至要求改換衢州孔家來繼承這個衍聖公的爵位。
然後閹黨繼續保護他。
最後終於眾怒難犯,皇上只好順應民意。
這就是楊信禍害衍聖公的計劃,先讓孔胤植出來作證,然後葉茂才和林公子抄家,同時根據何敬的供詞接著逮捕高攀龍,只要把高攀龍直接抓起來,那麼南直隸士林也就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們必須採取最直接的手段,『逼』迫天啟選擇做一個有道明君還是昏君。
這是東林黨的領袖。
整個南直隸和大部分江西士子仰望的聖賢。
同樣也是目前朝廷和地方上那些東林系文臣們的靈魂,這個人雖然在野看似不問外事,但卻可以真正在幕後『操』縱朝政,他從東林書院發出的一封封私信是那些東林系官員的行事依據。東林書院可以說是整個南直隸所有書院的核心,那些山長和老師惟高攀龍馬首是瞻,而整個南直隸計程車紳,也都透過自己在各大書院讀書的子弟,把他們的政治訴求轉達給這些山長老師。
最終高攀龍成為這個無形體系的核心。
要說東林黨的確與現代政黨不能劃等號,這只是以南直隸籍文臣為主,在朝廷形成的政治聯盟,但依靠著完善的書院體系,也已經擁有了一個大腦,這個大腦就是東林書院,或者再收縮為一個人。
東林書院的山長。
高攀龍。
只要抓他,就是『逼』著南直隸士紳做出抉擇。
這可不是九千歲『逼』死他的那次,那次天啟和九千歲已經佈局了整整六年,把朝廷和地方東林黨清理的差不多,同時扶持起了依附自己的文官勢力,這樣才真正對著他這個事實上的東林黨魁動手。
但結果是天啟第二年就死了。
而現在不一樣。
楊信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和原本歷史上的九千歲一樣,一步步佈局完成對東林黨的收網,所以他只能用這種引蛇出洞的辦法,用他一次次挑釁文官士紳底線的惡行,讓他們忍無可忍,主動跳出來和他決戰。然後他再以最直接的手段給他們當頭一棒,而這一棒是接下來改革的前提,不給他們一棒先打他們個痛徹心扉是無法正常進行改革的。
所以現在就是衍聖公做出犧牲的時候了。
是要他們孔家現有的一切,還是要他的名譽,想繼續在皇帝與士紳中當混子是不可能了。
“衍聖公,你做不做”
楊信喝道。
可憐的衍聖公淚水無聲滴落。
“那我回去給萬歲爺上奏摺了”
楊信站起身說道。
說完他就作勢要往外走
“別,別,楊僉事,我做,我做”
衍聖公伸出一隻手哭著喊道。
“這就對了,你就乖乖從了我,對你又沒什麼虧吃,不就是被士子們罵幾句嘛你看我天天被罵,還不是一樣富貴榮華我這樣的還怕他們罵急了去挖我的祖墳,你又不用擔心他們罵急了去曲阜,他們又不可能挖你的祖墳,什麼虛名都不過是浮雲,手中的富貴榮華才是真的。董其昌家都被他們燒了,現在還不是一樣在京城高官厚祿,只要你忠於皇上,只要皇上知道你的忠心,孔家的富貴榮華就不會變了。
他們能給你什麼
無非就是一點吹捧一點虛名而已。”
楊信坐回床邊安慰他。
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