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瑪的,他們不睡覺嗎?”
楊信無語地看著外面,月光下無數詭異的身影在移動。
建奴的第二輪進攻開始。
但不同於第一次,為了抵禦城牆上『射』出的箭,這些建奴身上全部蒙著多層重甲,他們低著頭,拖著一架架長梯迅速向著城牆下靠近,看上去就像是一群爬行的烏龜。
這種戰術很有效。
城牆上『射』出的箭幾乎不能對他們造成真正的傷害,七八十斤棉鐵甲壓在背上,估計就是換火繩槍距離遠了都不一定能『射』穿。葉赫部士兵不斷『射』出利箭,但那些箭儘管扎得不少建奴恍如刺蝟,卻無法阻擋他們向前。儘管這樣前進速度很慢,但卻真正在大舉向著城牆『逼』近,一旦他們靠上城牆,就是全線的猛攻了。
“拿我的狼牙棒!”
楊信毫不猶豫地吼道。
旁邊兩名葉赫部士兵,立刻將兩柄狼牙棒遞給他。
一個已經不能滿足他了。
“城牆我們會守住,你只要攪『亂』他們!”
金臺吉說道。
“明白!”
楊信說完很乾脆地縱身躍下。
落地瞬間對面數十支利箭同時『射』來,但卻對他毫無用處。
這傢伙身上的全鐵甲是兩層,在原本的鍛鐵板上再加一層,加起來七十多斤中,今晚又額外套了身棉鐵甲,總共不下一百斤的防護,再把鐵面扣上,那就是一個移動的堡壘。
密集的羽箭紮在棉甲上同樣製造出刺蝟的效果。
他大吼一聲就這樣狂奔向前。
“殺這妖人!”
不遠處一聲怒吼。
緊接著前面數以百計的建奴同時拋下身上的累贅,各自雙手端著一柄柄戰斧瞬間完成合圍。
很顯然這就是針對他的。
為首一個三十左右的,雙手持一柄同樣的戰斧,轉眼就衝到了楊信跟前,就在後者一狼牙棒將一名建奴抽飛的同時,掄起斧子當頭劈下。楊信左手狼牙棒橫抽,但他另一邊驀然間一柄同樣的狼牙棒砸到,這柄狼牙棒目標不是他,而是他的狼牙棒。兩柄狼牙棒瞬間撞上,哪怕以楊信的力量也免不了狼牙棒一偏,下一刻那大斧落下,他甚至能到對面那建奴臉上的獰笑。
楊信陡然加速徑直上前一步,一下子撞進他懷裡。
後者的斧子在他腦後掠過,雙臂同時砸在他雙肩,戰斧立刻脫手落在了楊信的背後,下一刻楊信戴著鳳翅盔的腦袋狠狠磕在他腦門上……
那人一下子立刻向後倒下。
就在同時兩柄戰斧在楊信背後劈落,楊信帶著他瞬間轉身,兩柄戰斧立刻劈進他後背。
那人在劇痛中醒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後面兩人急忙拔斧。
楊信的胸膛猛然一頂,這人帶著兩柄戰斧撞在後面兩人身上,那兩人還沒等後退,楊信手中狼牙棒立刻橫掃而過……
就在他被戰斧手纏住的同時,兩旁建奴徑直衝過,緊接著開始了向城牆上的進攻,金臺吉帶領他計程車兵繼續拼死抵抗。說到底他們也都不想被別人征服,哪怕普通士兵也只是心理負擔小點,但要說他們願意被野豬皮征服就扯淡了。
建奴的進攻依然打成血戰。
尤其是下面楊信的驍勇給了葉赫部士兵極大的刺激,人家一個幫忙的都如此,他們再畏縮就丟人了,兩支鼠尾巴的軍隊在這道並不算高的夯土城牆上展開血淋淋的搏殺,死屍不斷在城牆下堆積,鮮血也在城牆上流淌。甚至就連葉赫部女人也加入,女人扔下的石頭和男人扔下的不會有區別,建奴的死屍在城牆下堆積的越來越多。說到底蟻附攻城終究是最初級的手段,無論建奴是否悍勇都改變不了他們必須承受巨大傷亡的事實。
然而……
渾身浴血的楊信驀然殺出重圍。
緊接著他的目光就落在不遠處的城牆下,那裡是建奴主攻處,甚至已經有人衝上城牆,在城牆上與葉赫軍展開血戰。
但城牆下卻有人在奮力挖掘。
這些人的頭頂有盾牌遮蔽,彷彿在龜殼保護下的老鼠,因為角度問題,從城牆上未必能看到他們,但他們挖出的土不斷向外丟擲,甚至不斷有人鑽進去將筋疲力盡的人替換出來……
楊信毫不猶豫地直衝過去。
“他們要炸城牆!”
他對著上面吼道。
幾乎同時那些戰斧手再次悍勇地包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