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然後給他,最後實際上就是他的封地所在省份每年固定給他一個數字。比如福王封地幾百萬畝,但實際上這些土地的出產跟他『毛』關係沒有,他就是每年去地方官那裡領幾萬兩銀子,據說總共不超過五萬,就這還是三個省分攤,其中湖廣每年只給他幾千兩。
這還很不願意。
經常為這個份額鬧起來。
所以藩王的田產實際上稅收仍舊是地方官員說了算。
那麼有門路計程車紳就可以透過關係,把田產掛在他的封地上了。
因為藩王稅收是一個籠統的固定數字,所以他們的田產究竟有多少除非故意去詳查,根本也就是個可以隨便往裡裝的鍋。
不過這不是隱田,而是詭寄。
整個大明士紳可以說各展所長,不遺餘力地偷稅漏稅,逐漸蛀空這個帝國。
這種事情也很少會有人真正敢查,就算查也只是撿幾個軟柿子捏,獲取一些政績便於升官,這樣的情況倒是經常有,哪怕張居正的清丈其實也一樣是撿些軟柿子捏。張居正清丈還是得靠文官,話說隱田最嚴重的其實是楚黨,湖廣這個問題是最嚴重的,想想就知道他派出清丈的會怎麼做,無非就是挑幾個人脈少計程車紳拍拍蒼蠅。
反正只要清丈出點就行。
但真正那些有勢力的大地主沒人會去動。
像海剛峰一樣直接對著徐家下手,一下子整出幾十萬畝的可以說絕無僅有。
而現在海剛峰終於有後繼者了,而且還是一個手段更加兇殘狠辣的繼承者……
“提督老爺,又出事了!”
黃三又跑來說道。
楊信給一個佃戶處理完登記,並且派了兩個士兵跟去丈量,然後這才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楊信就是用士兵清丈。
後者也不用尺子,大致上去走一下就行,只要和佃戶報的差距不大就行,也不需要識字或者會算數,而且這些人和本地連語言都不通。
“之前有個叫王義的佃戶您記得嗎?”
黃三說道。
“記得,他不是說租了葉家三十畝地嗎?怎麼,那地有問題?”
楊信說道。
“咱們去丈量的兄弟回報有人阻攔,小的就趕去看了,是城裡華家的人,華家的人說那地是他們家的,而且拿出了王義每年向他們交租的賬簿,小的估計他們說的是真的,是王義謊報的。他們那一片十戶一共兩百五十畝都是圩田,華家都有他們交租的賬簿,那賬簿不像是偽造的,估計就是他們十戶趁著這個機會謊報成葉家的。”
黃三說道。
“華家有地契嗎?”
楊信說道。
“沒有,小的也問過,華家的人只是搪塞,還想給小的銀子,這樣的圩田大多都是自己圈的,肯定是華家的,但也肯定沒有報官。”
黃三說道。
“把華家的找出來!”
楊信朝旁邊的小吏說道。
這時候錦衣衛對衙門官吏的審查快要結束,大部分官吏都重新做事,只不過劉知縣還在軟禁,事實上楊信不離開,他的審查不會結束。
“回楊僉事的話,那塊地確實是華家的隱田。”
後者很乾脆但回答。
“去找薩拉查,把大炮拉過去,然後跟華家的人說,再繼續無理取鬧下次我親自去跟他們說話。順便再警告一下華家,別忘了華允誼兄弟倆還在大牢裡面關著呢,小心他們變成下一個被抄家的。”
楊信說道。
“小的遵命!”
黃三趕緊說道。
那小吏在一旁裝純潔。
話說楊僉事是真狠,這下子那些知道自己耕種的是隱田的佃戶,肯定會蜂擁而來用這個藉口擺脫原主,反正他們那是隱田,在官府沒有記載,那麼他們隨便說成葉家的就行。楊信之前說隱田不屬於地主,這個問題沒那麼簡單,至少他自己是不能做決定的,因為官府對這類田產有處理慣例,就是承認地主所有權但讓他們交稅,
沒有沒官的。
而且楊信的職責也不是處理這個問題。
他只是來處理謀反案的,他無權對這些田產做出處置。
但報成葉家的就可以了。
報成葉家的就是逆產,無論是不是隱田都是逆產,都是可以抄沒的,原主想反抗就必須拿出地契,拿不出就由佃戶自己報,至於什麼賬簿之類,那個無法代替地契。地主說是他們的,佃戶說是葉家的,這種事情只有地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