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由他的商船海運到北方。
這些糧食是天啟的,但運輸可以由他承包。
這樣他就可以從南方直接夾帶私貨到北方去了,其實就和他在遼東的軍需運輸一樣,未來還要和遼東搞聯運,也就是直接把南方產的商品透過這個商業網路運輸到金臺吉和炒花那裡。運糧食就是幌子,關鍵是可以走私,而且接下來這些民兵肯定受到地方士紳的排擠,後者掌控商業網路,以後不收民兵織出來的布就行了,那麼他們同樣需要一個內部的商業網路。
這裡說到底還是要織布的。
一個內部的商業網路,可以徹底解決士紳排擠的問題,而以後隨著『蕩』寇軍的據點越來越多,這樣抄家後改造的民兵越來越多,甚至還可以鼓動天啟改革那些舊的衛所,最終一個完全平行與士紳的體系就建立起來。
那時候就等於給士紳套上絞索了。
朱元璋時候衛所軍戶可是在這江南想抄誰家就抄誰家,想『逼』著誰家北遷,就能將一個幾百年世家連根拔除的,多少江南世家大族被軍戶押著背井離鄉,踏上前往北方開荒的漫漫征途。然後他們終於靠著一代代不懈努力,最終用了近三百年時間,把這個套在脖子上的絞索腐蝕成了軀殼,這才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現在楊信就是要給他們換根新的。
那些佃戶中間立刻站出三十多個。
很顯然識字的還是不少。
當然,這個還得進行考核,畢竟認識百十個字也叫識字。
而這明顯是不夠的。
最終楊信考核之後這三十多個人裡面,又找出七個認識五百字以上的,這就是他們的候選人。
“這個就是他!”
楊信把一個三角形木頭片放在一個候選人額頭。
“而這個是他!”
緊接著他又把一個圓形放在另一個額頭。
……
就這樣七個候選人變成了七個不同形狀的木片。
“一個個去那邊,有人教你們怎麼做,你們覺得他們七個人裡面有誰值得你們信賴能帶著你們過好日子,那就在他的木片下畫一道,最後誰得到的多誰就是你們以後的營長,由他任命各隊隊長。然後你們就聽他和這些隊長的,誰敢來欺負你們,就由他們帶著你們打,五年一換,五年後重新以這種方式推選,不過他們要是收外人錢背叛你們,你們也可以去找錦衣衛。”
楊信說道。
那些佃戶或者說民兵立刻依次去劃線。
這是無記名投票,他們輪流過去,而且劃完的線擋著,他們只能看到七個候選人的木板標誌。
這項工作需要點時間。
楊信站在那裡悠閒地欣賞著開春的江南風光,很快前面梁溪河上一艘船進入了他的視野……
“那是不是秦鏞?”
他朝那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問楊寰。
那船上站著幾個青蟲,正在默默看著這邊。
楊寰趕緊舉起望遠鏡,緊接著尋找到了目標……
“是他,他們這是準備進湖遊玩?倒是很有雅興,叔父為何不把他也抓起來?不對,這是誰?錢謙益,翰林院編修錢謙益,他怎麼也在船上?”
楊寰意外地說。
“錢謙益,那個很風度翩翩的中年人?”
楊信愕然道。
緊接著他的目光盯緊了那船上一個很有師『奶』殺手風度的青袍。
不過後者肯定看不見他們,他有超強的視力,楊寰有望遠鏡,但船上的人可沒有這些,而且他們身後還是那些排隊的佃戶。
“對,就是他,萬曆三十八年的探花,他是常熟人,之前丁憂在家,去年才重新回到翰林院,按說此時他應該在京城,如何跑到這無錫來?此人倒是與東林黨關係密切,甚至可以算東林黨,他來此處恐怕就是針對叔父的。”
楊寰說道。
“水太涼!”
楊信笑著說道。
“呃,水太涼是何意?”
楊寰愕然道。
“沒什麼,此處就交給你了,我倒是要看看這傢伙想幹什麼?”
楊信瞬間來了興致。
不過這時候水太涼才不到四十,至於柳如是估計也就剛會走路,這樣的話倒是應該去找一找,回頭在家裡養著……
“簡直是禽獸!”
楊信很貼切地評價了自己一句。
然後他迅速脫下外面的飛魚服,楊寰趕緊叫過一個佃戶,把身上的短褐脫給楊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