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西班牙方陣,莫里斯方陣或者古二爺,只要把幾十年前戚繼光那些原樣復原,最多加上紅夷大炮。
然後就可以橫推建奴了。
軍事上可以說大明不存在任何問題,從武器裝備到戰術體系,從將領水平到軍隊構成,統統都沒問題,這時候明軍也是僱傭兵,九邊五十九萬野戰軍全是僱傭兵。
十八兩銀子年薪。
而且這只是基本軍餉,在外駐紮作戰更高,在朝鮮期間最高平均每人開支達到三十兩,這時候每年用於九邊的軍餉加起來高達一千多萬兩,甚至崇禎時候軍餉每月三兩以上已經是普遍現象,最高紀錄在孫承宗時候,增兵兩萬一年花近兩百萬,平均每人近百兩。
但這些終究是沒用的。
因為這是虛的,就像陳於階說道,這就是扔在這個錢箱裡的,實際上全都被從上到下,從文到武,從太監到民間商人給瓜分了,留給士兵的有多少那就真憑良心了。大明不缺精兵猛將,不缺裝備戰術,缺的只是一個能讓這些發揮作用的『政府』,一個能夠讓這一千多萬兩軍餉,五十九萬僱傭軍真正發揮作用的『政府』,就靠著目前這些僅僅因為一個正一品武將不去拜見正三品文官,就憤而一致圍毆的文官們,這大明遲早『藥』丸。
所以朝廷內部的改革最關鍵。
而內部改革的唯一希望,就在天啟和九千歲這對組合,所以楊信真正的發展方向還是加入光榮的閹黨行列。雖然閹黨也不是好東西,閹黨和東林黨的區別無非就是利益集團的不同,前者是土地士紳後者是工商業士紳,但本質上都是吃人的餓狼。而他們的鬥爭核心,也僅僅是向誰收稅而已,國家財政不足舊的稅收體系不夠用,必須尋找新的收入來源……
那把手伸向誰呢?
閹黨想把手伸向工商業士紳,繼續維持土地士紳的特權。
東林黨說你們偷稅漏稅,隱田,詭寄,飛灑,才是財政不足的關鍵,憑什麼要我們給你們補缺口當冤大頭,我們也要不交稅。
都是一丘之貉。
但是,前者的核心在北方。
而這個帝國將面對一場席捲幾乎全國的大旱。
而後者的核心控制區在南方,在這個帝國最富庶,同樣也是災害承受力最強的省份,閹黨的目的不論是為了誰,其結果最終恰好是這個帝國面對這場天災時候最合理的做法。對最富庶的省份下手,維持最貧困的省份稅收不變甚至救濟,把國家增加的負擔轉到那些正源源不斷從海外吸納白銀的人,而不是對那些已經在饑荒中的人敲骨吸髓。說閹黨救國的確誇張了,閹黨和東林黨都是一丘之貉,但他們的原則的確對國家有利。
楊信默默望著對面的承天門,然後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他們還真不給皇長孫面子啊!”
他感嘆道。
那是左光斗。
不僅僅是左光斗,還有十幾個青袍官員,其中包括依然悽慘的劉御史。
這傢伙正在向這邊看著,楊信很歡樂地向他舉手致意,緊接著左光斗也轉過頭來,彷彿在看一個跳樑小醜一樣看著他,但很快就轉回頭,一幫人直接進了承天門。
“全是都察院的御史,應該是面聖的!”
許顯純說道。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其實都是假的,至少咱們大明朝的皇帝跟這八個字還有差距!”
楊信感慨道。
“萬歲爺對言官的確太優容了!”
許顯純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候,熊廷弼的身影出現了,而他身旁跟著的曹文詔同樣轉頭向這邊望著,看到楊信之後,緊接著對熊廷弼說了句什麼,後者立刻轉頭看著楊信。
然後他們停下了。
緊接著熊廷弼催馬過來。
許顯純趕緊迎上前行禮,熊廷弼在馬上還禮。
這時候的熊廷弼已經是紅袍官了,或者說是緋『色』,大明官服顏『色』緋青綠,一到四品都是緋『色』,他的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巡撫遼東的任命,是昨天才正式下達的,之前的大理寺少卿正五品,但現在已經是正三品。就算拋開文臣武將的區別,單純以品級論,他也已經超過了許顯純,和這時候還沒退休的薊遼總督汪可受同級。
“平遼五策是你提出的?”
他看著楊信問道。
很顯然他還沒認出這個傢伙。
“是的。”
楊信說道。
“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