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沉積下來,全是腐殖質的沃土。
“那朝廷得掏多少銀子?”
方從哲怒道。
很顯然方閣老對楊信已經可以說深惡痛絕了,這個混蛋和他侄女的事情已經在京城成了笑話,同樣方家也成了笑柄,直到現在還是京城人茶餘飯後的笑料,方閣老看見他這張臉就壓抑不住怒火,恨不能上前拿笏板砸他腦袋上。
“不用朝廷一兩銀子!”
楊信說道。
“那你如何挖這條河?”
萬曆瞬間來了興趣。
不要銀子就好說,皇帝陛下最煩掏銀子,能不用他掏銀子就辦事的對他來說都是好同志。
楊信就是好同志。
從來不找他要一兩銀子,偏偏還都把事情做得妥妥的。
但不要一兩銀子就挖一條一百多里的運河還是太匪夷所思,那些投降的聞香教徒就算不用給工錢,至少也得讓他們吃飽飯才能幹活。就算那些人不可能全給他,這麼一項工程也得最少一萬人,以目前一兩銀子的米價光吃飯每年就得幾萬兩。
這還不算買工具之類。
“陛下,您之前說過,草民開墾的土地都算賞賜給草民,但草民也不能白要陛下的,草民不要朝廷一兩銀子挖這條河然後帶著他們墾荒,沿線開墾多少也都算草民的,這樣草民才能要的心安理得。至於他們的吃飯由草民自己解決,不過陛下得准許草民帶著他們做一些別的,畢竟草民真沒錢,只能想方設法一邊賺錢一邊挖這條河。”
楊信說道。
他兜裡的銀子足夠支撐今年的。
同樣今年他也可以展開拖網捕撈,實際上廣東那邊就有,只不過是拖海水上層的叫牽風船,而他需要做的無非就是製作大型拖網,製造排槳船在近海拖底層魚類,然後用這些魚類解決那些人的吃飯。另外在這片區域一些地勢高鹽鹼程度低的地方,先把地瓜之類種上,這樣今年也就能夠收穫一批糧食儲備,總之他能對付過去今年。
而馬廠減河用不了多久。
原本歷史上盛軍不到兩萬人,也就花了一年多點。
這一帶地勢平坦,而且土質鬆軟,就是一人發一把鐵鍬去挖而已。
“不能煮鹽!”
方從哲立刻說道。
“煮鹽是不會煮鹽的,這輩子草民都不會煮鹽的,草民是想一則帶著他們打魚補充糧食,二則還是上次說的開原軍需運輸,三則搞些貿易,總之就是隻要不犯法的,草民都想帶著他們搞一下,只是這些很多都有戶籍限制,故此需陛下恩准才行。”
楊信說道。
“準!”
萬曆很爽快地說。
這些全都不值一提,只要不找他要銀子就行。
更何況楊信挖這條減河的確很有用,運河天津段不擔心沒水,就怕發洪水把堤壩沖毀,甚至灌天津城都是很平常的。
有這條河分流至少可以減少洪水。
“但那些人也不能全給你,畢竟他們都給你就抽空這幾個縣青壯了,以後那些地也就沒人種了,你最多隻能從他們中挑一萬人,挖河時間沒有限制,你什麼時候挖好都行。他們就算你的義勇軍了,朕再賜你這支義勇軍一個名字,既然你喊出的口號是『蕩』寇殺胡,那就叫『蕩』寇軍,不歸五軍都督府也不歸京營,朕從司禮監給你派個人過去做監軍,算是朕直接管著的。
而你還是得有個軍職,不能再這樣到處『亂』跑了。
你剿滅聞香教有功,尤其是保護孔廟及衍聖公一家更是大功一件,朕就給你一個錦衣衛指揮同知,以錦衣衛指揮同知提督『蕩』寇軍。”
他緊接著說道。
“謝陛下隆恩!”
楊信趕緊說道。
這是萬曆的一番好意,說白了萬曆也知道他和文官之間的關係,這樣以後他就算萬曆直屬的了,類似於內『操』『性』質,而他的錦衣衛指揮同知也足夠嚇人,以後他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天津玩了。
同時也在那裡待命。
以後無論哪裡出了需要救護隊員的情況,萬曆一道聖旨他就得趕緊去解決問題,這個『蕩』寇軍的意義只在於萬曆不用掏錢養他,他自己開荒算自己的,一萬士兵算是給他的農奴,『性』質和這時候衛所世襲將領手下軍戶差不多。另外也是把他拴在那裡,要不然他總是到處『亂』跑也不好,萬曆可不想再有一次尼山事件,他這樣的大殺器級別還是得鎖在一個安全的倉庫裡。
旁邊方從哲眼神複雜地看著楊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