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出頭鳥,但他也不想惹下面的怨恨,畢竟士子們針對的就是錦衣衛。而許顯純和手下那些錦衣衛做的沒有錯,他們奉旨辦事有什麼錯?僅僅因為不給士子讓路,而且已經被罰俸,卻還是被士子們以這種方式不依不饒,明顯就是錦衣衛被欺負,身為老大就算不出頭給小弟主持公道,也不能落井下石。
更何況萬曆已經被激怒了。
所以駱思恭這個老狐狸選擇不管,但也不禁止手下做什麼。
“這位可是楊義士?”
這時候喊聲響起。
楊信急忙轉頭,就看見一個穿飛魚服的傢伙,帶著幾百錦衣衛走過來。
“田同知!”
許顯純急忙行禮說道。
“許僉事無需客氣,咱們都是自家兄弟,咱們錦衣衛不去欺負別人就算得上奉公守法,居然還有人敢欺負到咱們頭上,田某雖然不太管事,但這種時候也不得不出頭了。”
後者義憤地說。
楊信立刻猜到他的身份了。
這是田爾耕。
世襲指揮同知,錦衣衛籍,但……
但同樣沒有實權。
他爺爺田樂是萬曆中期兵部尚書,以青海松山戰功封松山伯,賜鐵券,到田爾耕以祖蔭世襲指揮同知,雖然是錦衣衛籍,但同樣是擺設。錦衣衛真正的老大是掌錦衣衛事,本身官職不一定是指揮使,駱思恭在萬曆四十年真正管錦衣衛時候僅僅是指揮同知,比許顯純也就高一級。史書上經常出現錦衣衛左都督和錦衣衛都指揮使之類,但實際稱呼應該倒過來,改成左都督掌錦衣衛事,甚至有可能都只是掌鎮撫司。比如許顯純在天啟七年時候,就是右軍都督府左都督甚至加太子太傅,全是正一品,但實際上就是個五品的掌北鎮撫司。
明朝武臣的官職都這樣。
官銜和職務不是一回事。
但文官就不一樣了,七品的巡按御史就能嚇得一堆軍方大員心驚肉跳。
“走,兄弟們,咱一起去拜祭嶽聖!”
田爾耕振臂一呼。
“走,拜祭嶽聖,奉旨為嶽聖立廟!”
許顯純同樣高喊。
楊信很配合地舉起了手中的聖旨。
雖然這是中旨,沒有內閣票擬,也沒經過六科稽核,但這也不是發給各級官員的,這樣的聖旨在錦衣衛中就足夠了,看著他手中的聖旨,心中有了依仗的三百多錦衣衛齊聲高喊,緊接著一同上馬直奔西安門。當這支隊伍走到西安門的時候,更多得到訊息的錦衣衛趕來,錦衣衛也是個親戚窩子,許顯純和那些手下的親戚,田爾耕帶的那批人的親戚,一大堆也是錦衣衛籍。
甚至還給他伯父戴孝的方世鴻,都穿著錦衣衛的官服帶著一幫同樣的狐朋狗友趕來。
他也是錦衣衛籍的。
而且不僅僅是錦衣衛籍的,親軍各衛其他閒人也有不少趕來。
田爾耕和許顯純可都是勳貴,勳貴們就不缺狐朋狗友,而且狐朋狗友們都是錦衣衛或親軍各衛,無非就是串聯起來,然後穿上各自的官服,從各自家中湧出加入這支隊伍。
這不是打擂臺的。
這絕對不是針對文廟還沒結束的祭祀的。
這只是京城各衛,尤其是錦衣衛的軍戶們,受文廟祭祀計程車子點悟,忽然想起代表武臣精忠報國精神的嶽聖還沒立廟,故此自發聚集起來到萬歲剛剛欽定的廟址處拜祭嶽聖,同時為嶽聖廟奠基。
至於為什麼就在文廟旁邊……
巧合,實屬巧合。
再說了,難道孔夫子不屑於和嶽武穆做鄰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