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放到他面前,可憐張溥剛剛遭到重創的神經,終於達到了負荷的極限。
他一下子暈了。
“真正的勇士,要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你這很顯然還不夠啊!”
楊信感慨道。
“閣下請歸還勇士遺骸。”
旁邊一個青蟲突然伸出雙手說道。
他旁邊兩個青蟲同樣在雙眼冒火般看著這個『奸』佞,他們身上同樣全是血,其中一個還受了傷,扶著另一個略微大些的才站住。
“你說這個?”
楊信拿著那片碎肉說道。
後者鐵青著臉點了點頭。
楊信很爽快地還給了他,那人鄭重其事的捧著,那個年長的撕下一塊布,他把這塊碎肉放到裡面包了起來……
“你們叫什麼?”
楊信問道。
“松江徐孚遠,閣下欲報復請便!”
那人說道。
“松江夏允彝。”
略微大些的那個說道。
“松江何剛。”
瘸著腿的那個說道。
“你們認識陳於階和孫元化嗎?”
楊信說道。
“陳瞻一有閣下這樣的朋友,簡直就是敝邑之恥!”
夏允彝冷笑道。
“士兵,一人一鞭子!”
楊信惱羞成怒地喝道。
後面『蕩』寇軍立刻向前,然後抓住夏允彝和徐孚遠,兩人傲然站著,黃三看了看楊信,後者的手做了個手勢,黃三立刻了然,拿過鞭子毫不猶豫地抽在了兩人的後背上。兩人倒是咬著牙站在那裡,城牆上一片為英雄喝彩的聲音,他們絲毫沒有在『奸』佞酷刑中示弱的身影無比光輝。
然後再次作惡完了的楊信昂然地走向城門。
這三個人還是值得肯定的,夏允彝就不用說了,夏完淳他爹,徐孚遠是徐階弟弟徐陟的曾孫,一直抗清到麻哥年間病死為止,至於何剛是跟著史可法死在揚州的。這不是打他們,這是幫助他們成名的,這一鞭子是他們以後在江南成為家喻戶曉的英雄的標誌。
松江這些年輕一輩可以說是這個時代大明朝思想最進步最開放的一代。
雖然他們一樣是楊信的對立面。
但這些敵人是有利於大明進步的,儘管幾社這幫被視為東林黨外圍,但他們和完全政客化的東林黨,甚至同為後備軍隊的復社都有著本質區別。
簡單點說就是陳子龍和水太涼的區別。
一個可以跳下去,一個終究還是要嫌水太涼。
這樣的人成為江南年輕一輩的楷模,終究比什麼復社四公子之流成為年輕一輩楷模要好得多。
楊信就這樣昂然地走到挹江門前……
城門關著。
“你們是想要我動手嗎?”
他指了指身後正在透過浮橋的大炮。
不得不說現在他已經越來越習慣於用大炮說話,唯一遺憾的是這才只是四門三磅炮,要是能夠帶著四門三十二磅加農炮,那才是真正暴躁,不過現階段他也只能用這個了。
“楊僉事誤會了,小的這就給您開門!”
城牆上一個綠袍官擦著頭上的汗說道。
“這還差不多。”
楊信說道。
然後他面前的城門緩緩開啟。
楊信昂然入城,緊接著對面主城門開啟,不過裡面卻看不到迎接他的,很顯然揚州城的官員們不準備迎接他。
這倒也情有可原。
雖然人家拿他無可奈何,但不看他這副嘴臉還是可以的。
“你也算是天怒人怨了,做惡人做到你這種地步,也差不多配得上一個罪大惡極,好人都不屑於之為伍,這時候我才覺得,這沒有祖墳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不用擔心被人刨了。像你這樣惡貫滿盈的,要是換別人祖宗的骨頭都能被人扒出來給燒了,你這沒有的倒也不怕了。”
衍聖公說道。
“胡說,我是河間人,我是河間府任丘縣高城鄉河口社鄭河口村人,祖宗八輩都在那裡,據說還是當年跟著太祖驅逐韃虜時候北上的,誰說我楊家沒有祖墳的,雖然小門小戶但也不至於連祖墳都沒有。只不過我們這樣窮苦人家祖墳連個碑都沒有,估計有人去刨也找不到,話說如今我發達了,倒是的確該回去給祖墳立個碑什麼的。”
楊信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樣就可以搞他的那個陵園了。
唯一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