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楊信說話的同時,那人突然拿出了火摺子,緊接著抽出了隱藏在身上的引信……
“石佛口的兄弟們……”
他一手火摺子一手引信瘋狂地吼叫著。
然而這話還沒喊完,楊信驟然間出現在他面前,這個剛剛抽出引信的傢伙愣了一下,不過還是以極快速度點燃了引信,但下一刻楊信的大腳就出現在了他胸前,幾乎瞬間他的胸口就癟了進去,整個人恍如被狂奔的戰馬撞上般倒飛出去。
這可是楊信全力。
這傢伙恍如一枚發『射』出去的臼炮開花彈般,帶著引信燃燒的煙跡,瞬間飛出了城門洞。
然後化作一團烈焰……
“趴下!”
還保持側踢動作的楊信大吼一聲急忙趴在地上。
然後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兇猛撞擊他的耳膜,爆炸的氣浪帶著硝煙和塵埃在他頭頂洶湧而過,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就連原本向內開的兩扇城門都被爆炸的氣浪關閉,他以最快速度起身向後看去……
好吧,衍聖公早趴下了!
危險面前衍聖公總是表現出一種堪比楊信的反應速度。
後面的『蕩』寇軍倒是有幾個被氣浪給衝的倒下。
不過沒什麼傷亡。
如果是在城門洞內爆炸,那肯定會造成嚴重傷亡,連楊信自己都少不了要吃點苦頭,但一腳踹出門洞以外爆炸就沒什麼大不了了,這樣級別的黑火『藥』爆炸只要不是在狹小空間裡,很難有太大殺傷力。楊信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埃,而後面衍聖公也哆哆嗦嗦地撐起身,不過終究還是沒能站起來,只是癱坐在地上,直到後面計程車兵上前把他扶起,另外幾個士兵則上前推開關閉的城門。
“衍聖公,你不會真受傷了吧?”
楊信說道。
“我不走了,我哪兒也不去了,我要回曲阜,我要回曲阜!”
衍聖公的精神終於崩潰了。
“哈,這可由不得你!”
楊信說道。
緊接著他示意那些士兵架起衍聖公繼續跟著他走進城內。
走出城門洞他才發現,門裡面已經傷亡慘重,之前那個綠袍官應該原本就是在門洞旁,結果直接承受爆炸力量,被炸得都兩半了,另外還有幾具死屍倒在地上,兩旁原本收稅的一處官署被炸塌,一個青袍官在廢墟里伸著手不斷慘叫。
頭頂上同樣一片混『亂』。
如果是城門洞內的爆炸,那麼外面根本不會被波及,但被踹進來的凌空爆炸,那威力就這樣幾乎全部被城內的人承受了。
甚至就連城樓上的瓦都被炸掉了不少。
上面的人一片哀嚎。
“接管揚州各門!”
他頭也不回地對黃三說道。
這是聞香教餘孽啊……
當然,是真是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也不一定是假的,因為至今也沒抓住實際上的教主王好賢,而原本歷史上他就是在揚州被抓住的,也就是說聞香教的勢力早就滲透到這座城市,弄不好王家在這裡還有隱秘的產業。以王家積攢的財富,再加上商業網路,肯定少不了在這座城市經營一個據點,不過這個人喊話時候帶著山西口音,而這裡卻同樣也是晉商大本營。
雖然這裡是揚州。
但在歷史上留下很多傳奇的揚州鹽商其實沒有揚州人。
明朝,尤其是明朝前期和中期,控制揚州鹽業的是晉商,明朝後期也就是現在徽州商人開始崛起。
整個明末這座城市就是晉商與徽商明爭暗鬥。
但晉商依舊實力強大。
這場持續半個世紀的鬥爭,最終被咱大清的血洗結束。
然後就是徽商的天下了。
而如果是晉商指使的,那麼就有可能與野豬皮有關係了,因為北方向野豬皮供應糧食的走私商,都是以揚州的晉商為後臺。
總之很複雜。
但楊僉事從來都沒有查案的習慣。
他的習慣是把所有認為可能的主謀全部抓起來弄死,查案這種明顯需要浪費精力的事情他是懶得去做的。
“提督老爺,咱們人手不夠啊,小的以前來過這裡,這裡向外的城門足有十幾座呢,要不咱們回去再叫些兄弟?”
黃三小心翼翼地說。
這可不是無錫城,無錫實際上就四個門,當然不算水門。
而揚州僅僅向外的就十個城門,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