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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盧象升乘坐的蜈蚣船到達前方,緊接著楊信命令下錨,青龍號就在燕子磯旁錨泊,那艘蜈蚣船小心翼翼地靠上,船上水兵戰戰兢兢看著面前一個個巨大的炮口,二十四斤短重炮口徑已經快一百七十毫米,絕對堪稱巨大。
“瀛國公!”
盧象升向楊信拱手說道。
“上來吧,這是我的秘書,她對你這種少年英雄很有興趣!”
楊信說道。
汪秘書啐了他一口。
“下官已有妻妾!”
盧象升很老實地說道。
汪秘書惱羞成怒地在那裡悄然擰了楊信一把。
緊接著盧象升登船。
他後面其實還跟著堵胤錫,他到揚州後,立刻將天雄軍調到揚州,堵胤錫作為天雄軍主要將領,已經作為幕僚加入他手下,而且以生員身份被授予七品的兵部主事,完成從團練到正式官員的晉級。不過只有他倆,並沒有其他人跟隨,而盧象升是作為新的總督江南軍務,前來拜見一直霸著官印的楊都督完成權力交接,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這個程式還是必須要走的。
“瀛國公,聖旨……”
盧象升說道。
然後楊信抬手示意他停下。
“聖旨就不用了,咱們也都是老朋友了,廢話就不用多說了。”
楊信說道。
“瀛國公連聖旨都不屑一顧了?”
堵胤錫說道。
“我們高階官員說話,你這種七品芝麻官不要『插』嘴,再多嘴,還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楊信說道。
堵胤錫恨恨地閉嘴。
話說他都已經被扔過兩回了。
“既然如此,下官就不多此一舉了。
瀛國公,下官奉旨南下,接管江南軍務,貴部無論南京各軍,忠勇軍還是『蕩』寇軍,全部調往北方,若貴部不肯奉詔,下官將率軍進駐南京,並將貴部繳械。
下官對瀛國公一向尊敬。
下官雖以遼東戰功封爵,但下官也知道,遼東大捷皆是瀛國公曆年謀劃之功,若無瀛國公曆年謀劃,下官能保住遼東就屬僥倖,更別說大敗建奴乃至炮斃老奴,故此下官並不想與瀛國公在戰場上相見。
但君命難違。
瀛國公,下官在此真心勸您一句。
收手吧!
您已經是位極人臣。
下官來此之前,陛下有口諭,若您肯奉旨,郡王也未嘗不可,陛下稱一直視您如兄長,這天下本就與您共之,縱然裂土分茅又何所惜。然瀛國公如今所為卻是在毀掉大明的江山,縱然瀛國公本意為民,然此舉過於冒失,若繼續下去,則天下將陷入大『亂』。如今蒙古歸順,建奴重創,再無襲擾之力,正是天下安享太平之時,瀛國公何必再興波瀾?
陛下還說縱然未來確有饑荒,以朝廷財力亦足以賑濟,有為『亂』者以朝廷軍力亦足以平定。
那為何非要鬧到如此地步?”
盧象升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楊信很乾脆地說道。
盧象升嘆息一聲,很顯然這些條件也不夠。
“這些東西就不要再提了,楊某行事本來就與你們不是在同一個立場上,你們站在你們的立場認為對的,對於我來說是錯的,同樣我站在我的立場上認為對的,你們認為是錯的。
那麼我們還需要談什麼呢?”
楊信說道。
“難道奪人田產還是對的?”
堵胤錫忍無可忍地說道。
楊信看了看他……
“是的,對於這個帝國百分之九十的人來說,均田地就是對的。”
楊信說道。
堵胤錫無言以對。
“宜興伯,廢話不要多說了,該打的仗終究還是要打。
不過既然你在這裡,那咱們倒是可以談談該怎麼打,我們這終究不是什麼異族入侵或者誰要殺光誰的生死存亡之戰,說白了就是立場不同,我輸了你們也不可能血洗江南,你們輸了我也不可能直搗京城。
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讓老百姓跟著受苦。
咱們打一場君子之戰如何?”
楊信說道。
“何為君子之戰?”
盧象升說道。
“很簡單,劃出一片專門的戰場就行了。
我們不需要讓整個江南陷入戰火,我要的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