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襄最終輸掉了這場賽跑。
他也不可能贏。
一群穿著全套盔甲,帶著各種武器的重灌騎兵,不可能跑得過輕騎兵,當他帶著部下趕到固鎮時候,靖難軍一個騎兵旅已經在這座實際上是巡檢司的小城嚴陣以待,而另一個騎兵旅繼續在外圍襲擾。
三千燧發槍兵啊。
雖然是一個連縣城都不如的巡檢司城。
但那也不是一群沒有大炮,就連火槍都是短槍的騎兵能攻破的……
固鎮橋。
“吳襄!”
楊信騎著他的巨象感慨道。
他腳下這座橫跨澮河的七孔石橋直通對岸小城,此刻的固鎮硝煙瀰漫槍聲密集,那些依靠著城牆防守的龍騎兵們正在不斷向外『射』擊。而三個面的城牆上,都有那些半身甲的遼東鐵騎攀著匆忙拆房綁出的梯子,頂著頭頂的子彈向上攀爬,但緊接著就被打得墜落城下。
不過這些騎兵很悍勇,即便如此仍舊在拼命進攻。
甚至已經登上城牆。
由此可見老吳在治軍方面還是值得肯定,這個原本歷史上的遼西軍閥頭子至少在讓士兵為他賣命這一點上,還是真正有幾分才能的,但這沒什麼用,因為這些衝上城牆計程車兵,緊接著就被刺刀刺倒在地。
這些龍騎兵們必要時候甚至要增援線列步兵,他們的燧發槍儘管略短,但仍舊可以用來拼刺。
基本上步兵能幹的他們都能幹。
只是騎馬而已。
“讓吳襄來見我!”
楊信說道。
他身旁一名軍官立刻催馬上前。
這時候遠處攻城的遼東軍也看到了楊信。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他這一身金甲騎著巨象的形象,在一座橋上還是很醒目,緊接著進攻計程車兵如『潮』水般退卻,那名軍官迅速過河直接進了固鎮,然後出城奔向已經開始結陣準備防禦的遼東軍,很快帶著一身四分之三甲的吳襄返回,並直接到了橋上。
吳襄趕緊下馬行禮。
“你倒是很懂事!”
楊信在大象背上看著他說道。
“回瀛國公,末將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要說依著末將自己,哪敢與瀛國公為敵!”
吳襄陪著笑臉說道。
“那就回去告訴盧象升,咱們也不必再繼續這樣互相攻擊,我給他半個月時間準備,半個月後決戰一場,他全軍南下,我全軍北上,一戰定輸贏。”
楊信說道。
“那盱眙那邊?”
吳襄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們全軍南下是沒問題,可盱眙不開啟,從徐州陸路運輸可就費勁了。
這時候李自成從後面催馬上前……
“稟主公,盱眙第二軍報告,於盱眙擊潰孫元化部新軍第一軍,斬俘八千,孫元化及茅元儀僅以身免。”
他說道。
“呃?”
吳襄愕然地看著他。
“既然打輸了,那還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楊信毫不客氣地說道。
吳襄憂傷了一下,的確,打輸了就沒資格談條件了,要是這時候孫元化還在進攻盱眙,哪怕沒打下來,只是佔據優勢,也能『逼』迫楊信同意放開泗州的汴河水運通道。可現在孫元化已經慘敗,那還有什麼資格,斬俘八千人,話說孫元化登陸的一個軍總共才一萬人呢!這何止是慘敗,簡直就是全軍覆沒。
他只能老老實實選擇告退。
“盱眙如何打出斬俘八千?”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楊信也有些疑『惑』地問李自成。
這個戰果他也很驚訝。
畢竟盱眙那邊也就是一個軍而已。
“回主公,真正斃敵不過五百,加上傷了的也就一千二,剩下全是在戰場上繳械投降的,報信的人說就是對『射』時候打了,咱們一輪糊臉之後,裡面的直接就放棄了交戰。而且孫元化部下很多都是京城的,和咱們的人都是成祖遷都時候才分開的各衛軍戶,剩下募兵裡面要麼遼東那些對主公畏伏的軍戶,要麼就是北直隸和山東的貧民,都是受過主公恩惠的。
他們就沒想真和主公打。
就是吃朝廷的飯,在戰場上隨便意思一下。
而且不只是他們,據說孫元化從遼東帶回的四個軍,都是這樣心思,至於朝廷的兩個新軍不知道。”
李自成說道。
“這就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