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有了姚家給的這筆錢,可以順利讓我弟弟考個好大學,家裡的日子也能過得下去,就讓我不要再折騰了。”
趙雅欣說到這裡,眼底的神情十分受傷。
“我不同意,她就打了我。”
趙雅欣忍不住哭出聲來,“那是拿我爸的命換來的啊,姚家就是給再多的錢,我爸也不能活過來了啊。”
“我沒有爸爸了啊。”
周念念忍不住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父母之於孩子得重要『性』不論孩子在外面如何勞累,回家仍有靠山。
她攬住趙雅欣,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讓她將心裡的不甘和憤恨發洩出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的動作也很快,在姚家找到趙家之前,先一步和調查局那邊進行了屍檢。
如果姚家先給了錢,恐怕趙家人根本就不同意開棺驗屍了。
趙雅欣遇到的阻力會更大。
吳萱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孟文斌沉默下來。
趙雅欣等情緒稍稍穩定下來,才問周念念“念念姐,我今天過來就是問問,我爸的屍檢結果出來沒?”
周念念看向孟文斌。
孟文斌回過神來,“小楊一大早就去了調查局看屍檢報告,應該快出來了。”
話音剛落,楊嘉銳從外面進來。
趙雅欣急切的站了起來,眼巴巴的看著楊嘉銳。
楊嘉銳抿了抿嘴,聲音有些幹,“屍檢結果出來了,你父親的死因是外力打擊導致腦血管破裂。”
趙雅欣的身子晃了晃。
周念念一把扶住了她,“你穩住些,如今只有你才能為你父親討個公道了。”
趙雅欣死死的咬著嘴唇,慢慢站直了身子,眼底『射』出強烈的恨意,“我一定會讓姚家還我爸一個公道的。”
周念念嘆了口氣。
現在的事情有些麻煩,姚家想花錢擺平,村裡拿了錢的人,尤其是那個錢會計,如果他不出來作證,就沒有人能證明姚建民確實打過人。
何家那邊收了姚家的錢,如果不再追究姚家的責任,很有可能姚建民就這麼輕鬆的逃過一劫。
“下午我們一塊去見見那個錢會計吧,看能不能說服他出來作證。”孟文斌對周念念道。
周念念點頭,“何家那邊”
趙雅欣幽幽的嘆氣,“何叔家已經收了姚家的錢,何嬸說了他們家沒有其它要求了。”
“這些人真的是”吳萱憤憤不平的嘀咕,“不是說摔斷了腿嗎?那後半輩子都不能掙錢了,姚家賠的那點錢夠幹什麼的啊?”
周念念嘆氣卻並不感到意外。
老百姓的心目中更多的還是追求安穩,骨子裡更認命,更何況現在很多人都還沒有工傷賠付的概念,只是覺得摔斷了腿,姚家賠些錢,治了腿還剩下錢,就夠了。
至於斷掉的腿,只怪自己命不好。
說白了還是現在人的法律觀念太單薄了。
姚家那邊,姚世傑十分關注這件事處理的進度。
他這兩天都呆在家裡,沒有去廠裡,就是怕有問起姚建民的事。
中午他特地將姚建民叫了回來,詢問這件事的處理進度。
姚建民得意的告訴他,“那些村民收了錢,已經沒有其它要求了,他們不會『亂』說話的,您放心吧。”
姚世傑神情放鬆了一些,“趙家那邊答應撤訴了嗎?”
姚建民點頭,“他們鬧來鬧去不就是為了多要點錢嗎?”
“咱們家這次給出去的錢不少,趙玉柱的婆娘親口答應說要去法院撤訴的。”
姚世傑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姚建民一眼,“你也知道這次咱們家花的錢不少,以後做事再這麼混賬,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姚建民垂著腦袋,沒敢說話。
他在他老子面前一貫有些懦弱。
姚世傑批評了姚建民一頓後,揹著手在客廳裡踱步,轉悠了兩圈,才拿起家裡的電話,“不行,我還是打電話問問吧。”
他打了兩個電話,確認了一圈,最後得到的訊息是趙家並沒有撤訴。
掛了電話,姚世傑的臉『色』有些難看,“趙家根本就沒有撤訴,聽說調查局那邊已經派人對趙玉柱做了屍檢。”
姚建民神『色』一變,“怎麼可能?趙家竟然敢騙我。”
姚世傑眼一瞪,“還不去了解一下看看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