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擎風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攬著她重新躺下來,默然片刻道:“你兩個哥哥還好,爸他....有些傷心。”
說有些傷心有些輕描淡寫了,周弘山的狀態是心疼中夾雜著懊悔,悲傷中又帶著自責。
白玉卿實在將老爺子傷的太重了。
陸擎風將白玉卿的那些話說給周念念聽,周念念聽了十分氣憤,“她自己犯了錯還將錯誤全都推到別人身上,她怎麼到現在都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
陸擎風嘆息,“一個人從根子上已經長歪了,再怎麼掰也掰不直了。”
白玉卿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讓她從根子上已經長歪了。
“這件事若是讓我媽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傷心。”周念念憂心忡忡得道。
陸擎風緊了緊她,“不會的,想個理由瞞過媽,兩位哥哥會帶她去自首,自首的話,應該不會判太重。”
“時間不早了,趕緊睡吧。”
周念念輕輕嗯了一聲,卻到底還是睡不安穩了,天一亮便醒了,起來去了旁邊的周家。
“怎麼不去上班啊?”李香秀見她過來,詫異的問。
周念念抱著李香秀的胳膊撒嬌,“想吃媽媽做的疙瘩湯了。”
李香秀心裡好笑又欣慰,攬著她道:“你這孩子,想吃疙瘩湯叫擎風來說一聲,媽媽做好了給你端過去就是。”
周念念哼哼,“我也得活動活動啊,又不是瓷器,動一下就碎了。”
周弘山從房間裡出來,神情疲憊,眼圈發青,一看就是一夜未眠。
周念念嘴唇動了動,當著李香秀的面終究沒法說什麼,便笑嘻嘻的道:“爸,吃完飯你送我去上班唄,你可是好久沒送過我了。”
“你這孩子,”李香秀啼笑皆非的點了點她額頭,“這麼大人了,還找我們倆撒嬌。”
“再大也是你們的女兒。”周念念眯著眼膩在李香秀懷裡,一副滿足的模樣。
周弘山和周念念對視一眼,看清她眼底的擔憂,微微點頭,“好,爸送你去上班。”
吃了飯,父女二人一起出了門,坐上了送周弘山上班的車,周弘山讓司機先送周念念。
“爸,你還好吧?”周念念擔憂的看著周弘山,“這件事.....”
周弘山深深的嘆息,拍了拍周念念的肩膀,“別擔心,爸爸沒事,過幾日就好了。”
他昨夜一夜未免,想了許多,反覆想著如果找回白玉卿的時候,就對她嚴厲點,會不會如今她就不會這般了?
可轉念又想如果一開始就對她嚴厲,只怕會引起她更大的反彈,這些念頭在他內心反覆煎熬,令他十分痛苦。
“爸,這些事不怪你和媽媽,人的性格已經定型,很難被輕易改變,一切都是命運的造化。”周念念不知道該怎麼開解周弘山,只能拿命運說事。
周弘山輕輕嗯了一聲,“只希望她以後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周念念對白玉卿能否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不置可否,前世她在山村當老師的那些年,也從報紙上看到過白玉卿的資訊,那時候陸擎風已經是個非常成功的商人,白玉卿跟在他身邊,幫他打理生意。
這些從報紙上看到的紙片類資訊,並不能斷定出白玉卿的性格如何。
到了法律顧問處,周弘山送周念念到了辦公室才轉身離去。
周弘山背影有些佝僂,彷彿一夜之間老了許多,周念念看得眼眶有些酸澀。
再說周常國和周常安,天色一亮,便扭著白玉卿去了調查局找了李東星和楊嘉銳,說白玉卿要自首。
白玉卿這一夜過的極其煎熬和崩潰,哭鬧,抓撓周常國,周常安兩兄弟,最後甚至跪在地上哀求,周家兩兄弟不為所動,堅持帶她到了調查局。
到調查局的時候,白玉卿已經雙眼紅腫,神情憔悴,看不出一點當紅明星的樣子。
楊嘉銳還好,跟陸擎風和周念念一路到港城,再返回京都,這一路上曾和周念念分析推敲過港口爆炸案,多少也猜測到了和白玉卿有關。
李東星則十分吃驚,吃驚之餘又感慨周家人的正直和大義滅親。
他親自問話,楊嘉銳記錄,白玉卿卻一派沉默,什麼都不說。
李東星為難的看向周常國。
周常國眉心微皺,眉間有著隱隱壓抑的怒氣,他壓低了聲音對白玉卿道:“你做的那些事並非無跡可尋,可況現在還有證人,如果你現在自己主動交代,判刑還能輕點,如果非得等證人在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