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沉默。

塗山安旎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事怪我，黃六早就提議要讓長生一個人外出歷練，我們可以在暗中保護，但我總覺得長生還太小，而且，再加上之前發生的怪物事件，我就更不敢讓長生一個人外出歷練了。”

“你想想，如果長生出事了，你能接受嗎？”塗山安旎看向林善，眼中透著一絲擔憂。

林善平靜地回覆，“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如果真發生了意外情況，也是他運氣不好。”

塗山安旎狐疑地盯著他，“你真的這麼想的？那你這次來找長生，是為了什麼？單純的看看？”

“一會等黃六來了再說。”林善的感知外放，鎖定在林長生身上，發現他身上的氣息很平穩，這證明他在序列5這個層次已經原地踏步很久了。

林善細細探查了林長生的肉身和靈魂，未發現任何異常。

“說說你剛剛的想法。”塗山安旎出聲打斷了林善。

林善疑惑地問，“什麼想法？”

“關於長生的死活，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如果他出現了什麼變故，你真的只會認為他運氣不好？”塗山安旎一臉認真地問。

林善心中暗自嘆息，他知道塗山安旎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他平靜地望向塗山安旎，“你認為，我需要多在乎林長生的死活嗎？他是你姐姐強塞給我的。”

塗山安旎的神色冷了下來，“你連自己的親生子嗣都能這麼無情地看待，林善，如果你一直是這種態度，我是不會把長生交給你的。”

林善依舊保持平靜，淡淡地回覆：“隨你。”

他知道塗山安旎和黃六已經將林長生當做是自己的孩子，只要他開口，這二位哪怕再怎麼難以割捨，也會同意他帶走長生，所以，他顯得不怎麼在意長生，他們才能過得去心裡的坎。

林善從未有想過要奪走什麼。

塗山安旎將頭瞥向一旁，胸口輕微地起伏，顯然被林善氣得不輕。

“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姐姐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以為你的子嗣是說有就有的嗎？那是姐姐用命換來的！沒想到你一點也沒有改變！”塗山安旎別過頭去，冷冷地說道，“姐姐喜歡你，真的是瞎了眼了！”

“你這無情無義之人，根本就不配做我姐夫！”

“今後如果長生再問他的爸爸在哪，我一定會告訴他，他爸爸已經死了！”

“我們還時常在長生面前說你的好話，說你忙著去拯救世界，你是大英雄之類的......”

“我警告你，不要讓長生看到你這種態度。你對我們怎麼樣無所謂，但長生，他真的會傷心，長生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非常敏感。”塗山安旎轉頭瞪向林善。

“嗯。”林善輕輕點頭，他的感知一直都在林長生身上，此時他已經見到林長生所喜歡的那個女孩。

“序列8？”林善皺眉，看向塗山安旎，“是為了超凡魔藥才故意接近長生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塗山安旎詫異，但還是點頭，“那些女孩很有心機，故意接近長生，恰巧長生就喜歡這一款，我和黃六就決定將計就計，用這小女孩來給長生渡情劫再合適不過了。”

“嗯。”林善點頭，他們的打算，林善不會插手。

“不過，除了這個女孩，長生其實還有一個關係很好的青梅竹馬，兩人彼此間好像都有好感。”塗山安旎似想起了什麼，面露憂愁。

“然後呢？”林善追問。

“那女子是貓族和人族誕下的子嗣，是兩族混血，不可能再有後代了，對於他們兩個，我和黃六都事先鄭重到提醒過，找誰都行，但我們絕對不會同意混血，因為我和黃六的插手，他們兩個已經很久沒有再聯絡了。”塗山安旎看向林善，“這種事你也不願意看到吧？萬一長生是個鍾情之人，你林家豈不是要絕後了？”

對於這種情況，林善看得很開，“客觀來說，一個偌大的文明也有可能輕易覆滅，個人的後代，並沒有那麼重要，但主觀上來說，我也希望我的這一支血脈能一直延續下去，並沒有什麼原因，這只是基因的本能。”

“你的解釋還真是脫俗。”塗山安旎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能以沉默表示無語。

“那青梅竹馬的名字叫什麼？”林善出聲打破沉默。

“樊小小。”塗山安旎答道。

“樊小小，果然是她...”林善自語，記得上次見到林長生時，他的幾個玩伴中就有一位人貓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