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眼前的場景瞬間轉變。

當他們重新站穩腳跟，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林善的感知迅速蔓延開來，這裡有一支很獨特的文明。

這個文明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複雜的機械結構和精密的齒輪裝置。

高聳入雲的建築完全由大小不一的齒輪拼接而成，每一個齒輪都在不停地轉動，發出有節奏的咔嗒聲，彷彿整個城市都是一個巨大的機械鐘錶。

各種奇形怪狀的蒸汽汽車在街頭巷尾穿梭，發出嘶嘶的蒸汽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

每一輛車的外殼都佈滿了複雜的齒輪和管道。

在城市的中心，矗立著一座巨大的機械鐘塔。

鐘塔的頂端是一隻巨大的鐘表，時針、分針和秒針在齒輪的帶動下精確地運轉。

鐘塔下方是一片廣場，廣場中央的噴泉也是由無數齒輪和管道構成，噴出的水柱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形成了一道道美麗的弧線。

弧線的背後，是一座巨大的齒輪雕像。

雖然是由齒輪拼湊而成的，但能明顯看出來，雕像的本尊正是金天縱。

“金天縱……這是在做什麼？”林善疑惑自語，眉頭緊皺。

街道上，人們忙碌而有序地生活著，每一個人身上都佩戴著各種機械裝置，他們的動作有些不對勁，像是被控制的提線木偶。

人們的衣著也充滿了機械風格，金屬與布料的結合，既實用又不失美觀。

林善可以肯定，這些人沒有真正的生命，這裡的一草一木，甚至是一陣風，都是由各種齒輪的傳動而形成的。

每個人的軌跡都被設計好了，什麼時間走過什麼地方，分秒不差。

相比於林善的疑惑，趙小安卻看得津津有味，嘴角微微上揚，評價道：“有進步。”

“你知道這是什麼？”林善轉頭看向趙小安。

趙小安微笑解釋道，“金天縱這是在用神力模擬文明，包括文明點程序和發展速度，甚至是人際關係、每個人的情感、生死，將這些全都模擬出來。”

“目的是什麼？”林善問，這是他最想知道的。

“目的？應該沒有目的。”趙小安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對於一個工匠來說，這就是巔峰，你想象一下，如果這個文明能像人族一樣持續發展，出現科技，超凡等等，最後甚至能誕生主宰？你覺得如何？”

林善又仔細打量了幾眼這裡的人，“這些都是人偶吧，他們並沒有真正的‘存在’，如何掌握超凡之力？”

趙小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塑造存在是他一直在追尋的目標，只要成就最古，他應該就能創造出生靈的‘存在’，但現在已經很厲害了，雖然不能發展超凡文明，但發展科技文明卻不在話下，我記得，巔峰時期，金天縱手下有好幾個六級文明，這些文明就如同他的手指一樣可以隨意操縱。要知道，那時候七級文明只有人族，他這是又幹回老本行了。

趙小安說著，露出惋惜的神色，“可惜，時間已經不夠他折騰了。”

“走吧。”林善出聲打斷她的追憶，“去見見那位老朋友，希望他沒變…”

林善話還沒說完，不知從什麼地方飛過來一隻巴掌大小的飛蛾，翅膀上的齒輪嗒嗒嗒地轉動著。

“哈哈，我以為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們，老林，小安，好久不見啊，快進來。”飛蛾的嘴巴微微開合，發出金天縱的聲音。

緊接著，飛蛾翅膀震動的速度加快，一種肉眼可見的奇異聲波在空中匯聚，最終化作一扇門的模樣。

門是開著的，能看到裡面是一間很大的工作間，地上擺滿了各種大小的齒輪和零件。

金天縱從門內探出頭來，笑道，“愣著做什麼，快進來啊，老林，我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看看我的新發明。”

林善和趙小安對視一眼。

“沒變。”

林善在前，趙小安在後，二人穿過門後，停滯在空中的門便開始消散。

他們來到一間巨大的工作間。

工作間裡的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機油味道和金屬的微光，四周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工具，地上散落著大小不一的齒輪和零件。

金天縱正站在一臺將近五米高的機械旁擺弄著什麼。

那臺機械體型龐大，整體結構呈現出蒸汽朋克的風格，厚重的金屬外殼上佈滿了錯綜複雜的齒輪和管道，蒸汽從各個縫隙中緩緩冒出，形成了一層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