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安抬起胳膊，將手中的紅燈籠舉得更高，似乎想以此照亮更大的範圍。

燈籠的紅色光芒在前方的廢墟中散發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暈。

下一瞬，林善便看到前方的空間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

扭曲中，一隻巨大無比的天柱從灰霧的上方往下延伸，那天柱粗壯無比，表面佈滿細密的褶皺，像是某種生物的大腿。

林善的記憶迅速翻湧，這條腿他曾見過不止一次，但這一次見到的格外巨大。

天柱緩緩抬起，帶著無比的壓迫感，彷彿整個天地都在其腳下。

趙小安輕嘆息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時光長河首尾相接，世界的遺蛻開始影響現實，此時，整個灰霧宇宙恐怕已經亂起來了，灰霧的末日，已經開始了。”

還不等林善繼續詢問，那抬起的腳便再次踩了下來。

因其巨大的範圍，根本就不需要尋找目標，林善和趙小安都在它的下一次落腳點內。

兩人再次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高空。

由於失去了紅燈籠的照明，林善已經看不見那條巨腿。

但在感知中，那已經綿延了數光年的圓形腳印，證明這條腿已經走了許久。

“給。”趙小安伸手，將紅燈籠遞給林善。

“給我？”林善有些不確定的問。

“嗯。”趙小安點了點頭，說，“我透過眼睛就能看到。”

林善接過紅燈籠，那條巨腿果然再次出現在視線中。

“這紅燈籠，是曾經的紅燈籠嗎？”林善盯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燈籠，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情感。

紅燈籠古樸而精緻，由一根細長的竹杆掛著。

燈籠的燈架由森然白骨條編織而成，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人皮，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神秘。

趙小安微微一笑，“紅燈籠從始至終都是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