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寶峰的大殿外，景象莊嚴，然而，在這莊嚴的表象之下，一名女子渾身是血地靠在殿門旁，她的呼吸有些微弱。

“怎麼回事？” 林善步伐加快，來到伊茉面前，他俯視著這位弟子，氣息微弱是因為體內靈性耗盡了，生命表象沒有任何異常。

伊茉見到林善，複雜的情緒在她的眼中交織，先是埋怨，而後用一種幾不可聞的微弱聲音，“師父...我沒事，只是切磋，技不如人......”

埋怨是因為林善這個甩手師傅，從未教授過她任何本領。

林善聽出來了，最後一聲技不如人也有埋怨的意思。

“切磋怎麼弄得渾身是血？” 林善追問。

伊茉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聖陽宗就是這樣的，弟子之間沒有任何底線，只要不殺人，都會被規矩包容......我今天去外門聽導師授課，回來的時候就被兩個其它峰的人截住了。” 她的聲音低沉，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林善，如同在尋求一絲慰藉。

不過二十出頭的黃毛丫頭，林善自然知道她打的小算盤，在自己面前訴苦，希望自己能教她點東西。

而且，她身上的血......

林善轉移話題，問道，“你認識空嗎？”

伊茉搖了搖頭，疑惑地回答，“空是誰？” 她的反應印證了林善的猜想，低層次生靈有關空的記憶，已被抹除。

“沒事，只是問問。” 林善輕描淡寫的問道，“之前誰欺負你的？走，找他們去。”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隨後向著騰雲走去。

“不行啊師父，不行的，學生之間的矛盾長輩是不能參與的，這是聖陽宗的規矩！”伊茉急忙從後面拉住林善，她的聲音中帶著懇求和害怕，像生怕林善的衝動會給自己帶來更多麻煩。

林善回頭，目光落在伊萊身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的，誰強誰是規矩，帶路。”

兩個人騎著騰雲下山，又上山。

下的是壺寶峰，上的是另外一座山。

與壺寶峰的清幽不同，眼前這座山峰熱鬧非凡，建築的輪廓在陽光下投出長長的影子，弟子們的交談聲、笑聲，以及修煉的吆喝聲匯成一片繁榮的景象。

“師父，是他，就是他！”伊茉的指尖幾乎穿透了前方的風，指向一位肌肉線條分明、正在打拳的男弟子。

那男弟子聞聲抬頭，一雙眼睛在陽光下閃過一絲驚慌。

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試圖說些什麼辯解，但隨即聲音提高，試圖以一種激烈的反擊掩蓋內心的畏懼，“魔女！你欺人太甚！居然追到我們拳寶峰，真欺我們拳寶峰無人嗎？”

林善的眉頭輕輕挑起，疑惑的看向伊茉，“嗯？魔女？”

伊茉的臉上一紅，她的聲音低得幾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魔女是他們給我起的外號。”

“有這個外號...不太像會被人欺負。”林善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看向伊茉的目光帶著質問。

伊茉的眼神閃爍著，她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真...真的。”但聲音中的不確定，已經出賣了她。

林善他不再追問，而是控制騰雲轉身，迅速遠離拳寶峰。

伊茉急忙追上，焦急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師父你要去哪？”

林善停下，轉過身來，目光深邃地看著伊茉：“你先回去吧，我出去有點事，以後跟我說話只能說實話，如果敢耍小心思，我就要清理門戶了。”

林善發現他這個便宜徒弟有些油鹽不進，他其實早就發現了，伊茉身上的血跡不是她自己的，她之所以虛弱，只是因為靈性耗盡，除此之外，身上頂多有一些比較小的傷勢，不至於流這麼多血。

但林善沒有立即拆穿她，本想帶伊萊找兇手，讓她自己承認，卻沒想她到最後一刻還是要堅持把林善忽悠過去。

這倒沒什麼，她這麼做是想在自己身上學點東西，為了變強不擇手段一點，林善倒也不討厭。

但林善討厭別人騙自己。

“對不起師父，但你真的什麼都沒教我...”終於，伊茉受不了壓力，承認了下來。

她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她的眼神裡浮現出一絲渴望。

林善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先把自己身上的機緣消化掉吧，能力不是越多越好。”

他的言下之意讓伊茉的心中掠過一絲寒意。

伊茉的表情瞬間凝固，她的心跳在這瞬間恍若停頓，她意識到，師父可能早已洞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