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以風暴海域為根本的亡靈國度。”

“生存在這裡的亡靈，都是曾被捲入風暴死去的生靈，那些生靈死亡後，被風暴海域的力量賦予了第二次生命。”

“這第二次生命是一種另類的永生，他們和風暴海域融成了一個整體，只要風暴海域還在，他們就永遠都不會真正死亡，一次次跨越紀元之隔，存活至今。”

就在林善和老王俯瞰著下方的死靈世界時，一道悲憫的聲音從雲層上方傳來。

旁邊的雲朵狀海底沙土被無形的力量擠壓到一旁，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伊桑·布萊克那黑乎乎的頭顱從中鑽了出來。

“伊桑·布萊克？”老王神色凝重，警惕地往林善身旁靠了靠，聲音低沉且充滿疑慮，“附近是不是有湮滅者機器人？我感覺出現了幻覺。”

“不是幻覺。”林善注視著伊桑·布萊克，“他是真人。”

“你怎麼確定我是真的？”聽到林善如此自信的話，伊桑·布萊克好奇地反問。

“直覺。”林善淡定地回答，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

伊桑·布萊克笑了，露出一口發光的白牙，“你的判斷方式還真是簡單又粗暴。”

老王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其他人呢？看你剛剛的出場方式，你好像知道我們這個地方？”

“我沒有其他人的訊息。”伊桑·布萊克搖了搖頭，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之前的幻境令我們相隔很遠，幻境並不針對我們，只要他們察覺到幻境的存在，肯定會過來的，這麼大一片旋渦，只要不瞎肯定都能看見。”

伊桑·布萊克又繼續說道，“至於你後面的問題，其實我一直在跟著你們，從林隊長處理了那批逐漸包圍的湮滅者機器人之前就開始了。”

老王皺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一直跟著我們為什麼不露面？”

“因為我沒有林隊長那般簡單粗暴的判斷能力，”伊桑·布萊克緩緩解釋道，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我不知道你們是真人還是幻境製造出來的假象，在和你們接觸之前，我一直無法確定這一點，不過，現在我能確定了，機械生命最不相信的就是直覺這種東西。”伊桑·布萊克見老王的面色依舊不善，只能繼續解釋。

“不對。”老王打量著伊桑·布萊克，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如果你有能力辨別出幻境，怎麼可能看不出我們是真是假？你該不會是想偷懶吧？如今看到有好處可撈才出現的。”

面對老王的質問，伊桑·布萊克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幻境其實很好辨別，前後短暫的時間內，卻發生如此大的反差，只需要稍微動點腦子就能知道那些機器人是形成幻境的源頭，我只是沒辦法確定，這幻境究竟有多麼高階，能不能模擬出如真實一般的你們。”

老王冷哼一聲，但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算你過關了，我就暫且相信你是真的。”

自從林善說這是他的直覺後，老王就壓根沒在懷疑過伊桑·布萊克。

他之所以一直質問，是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伊桑·布萊克是看到有好處可撈才出現的，如果情況不對，他大機率不會出現。

“有東西來了。”林善看向遠方，微微皺眉。

一股恐怖的餘波不知從什麼地方擴散而來，餘波所形成的壓迫感如同無形的手，緊緊掐住他們的喉嚨。

但這餘波在掃過他們和地面的建築時，就如同微風一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這麼強的波動？恐怕是那些昇華了幾千次的強者在交手，但...為什麼會如此微弱？難道是距離太遠？”伊桑·布萊克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場混戰，我們就不要參與進去了，拿點遺物就走。”

整個死靈世界就是一片巨大的遺蹟，其中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是遺物，數之不清。

“分頭行動。”林善果斷說道，話落，他像一隻利箭般向下方衝去。

廢墟之中散落著各式各樣的遺物，大多數只有序列4以下的層次，對林善來說毫無價值。

儘管如此，這些遺物的數量卻極為龐大，隨便搜刮一些，便能超過天國現有的超凡資源總和。

儘管理智告訴他這些東西對自己沒有用，但他的手卻不停地動作。

林善穿行在殘破的建築之間，所到之處，連地皮都被他掀起，眨眼之間便將方圓數百公里的遺物被盡數收入手環中。

然而，這些顯然還不能滿足他。

林善飛到高空，緩緩抽出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