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院子裡依舊是那樣的寂靜。
陽光從破敗的屋頂灑下來,照在長滿苔蘚的地面上,光與影交織成一幅靜謐的畫卷。
林善從未離開過這裡,他的身影與這片廢墟融為一體,彷彿他就是這座荒廢府邸的守望者,守望著曾經的輝煌,也守望著如今的沉寂。
他的日子過得異常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單調至極。
每天,只是坐在院子中的一角,靜靜地注視著日升日落。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他蒼白的臉龐上,傍晚的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天際時,他依舊坐在那裡,不動如山。
他不再有任何急迫的慾望,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標,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百年的時間裡漸漸褪色,只剩下了無盡的靜默。
偶爾,他會端起一瓶陳年老酒,緩緩飲下。
酒液在舌尖滑過,帶著些微的溫度,卻沒有再帶來任何醉意。
酒中的苦澀似乎與他內心的空洞相互契合,反而成了一種安慰。
有時,他會在寂靜中自言自語,像是在和空氣對話,又像是在對著一個早已消失的影像低語。
林善在這破舊的院落中,度過了整整一百年。
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但他身上的那股腥臭,卻是淡了許多。
一百年後的某一天,林善悄無聲息的離開這座破敗的院子。
這期間,他未曾去過一次府邸下面的實驗室。
“接下來去哪?”
林善漫步在人流湧動的繁華集市中。
街道兩旁攤位林立,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
他停在一個賣烤魚的小攤前,攤主正熟練地翻動著炭火上的魚,油脂滴落,發出“滋滋”的聲響。
林善盯著那條烤得金黃的魚,拿出一枚壽命凝聚的錢幣,輕輕放在攤位上,然後接過了那條烤魚。
他並沒有吃它,而是默默地將魚插進了一條人流稀少的小巷。
巷道兩側的牆壁狹窄、斑駁,見證了歲月的腐朽。
他站在巷口,低頭看著那條孤零零的烤魚,忽然低聲開口。
“吃吧。”
這一句話輕得幾乎無法被聽到,聲音在寂靜中若有若無。
看了兩秒後,林善直接轉身離開。
瀰漫開來的腥臭氣味,似乎又輕了一些。
哪怕他極力壓制,餘下的腥臭依然難以抑制。
那股腐爛的氣息像是無形的毒瘤,慢慢滲透,侵蝕著周圍的一切。
走過的地方,總會有些人捂著鼻子,面露厭惡,甚至有些人忍不住直接乾嘔出聲。
林善將自己完全淹沒在人流之中。
他的步伐不急不緩,毫不在意周圍人們不時掩鼻、乾嘔的反應。
“還有最後兩步。”他低聲自語。
“也是最難的兩步”他繼續說,目光沒有焦點。
“我要走的路,是什麼樣的?”這句話帶著一絲迷茫。
他的步伐無聲無息,走著走著,身影開始模糊。
他出現在一片遼闊的荒原之中。
周圍的景象荒涼無比,四周是無盡的蒼黃,空曠的天地彷彿被時間遺忘。
沒有生命的氣息,只有風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低語,沙塵隨風飄散,捲起片片塵土。
林善的身影靜靜的站立在這片寂靜無聲的世界中。
轉瞬之間,他又出現在了荒山之巔,巍峨的山脈在遠處延展,崇山峻嶺的岩石上,風雪交加。
又在一個瞬間,他消失無蹤,出現在了深海之中。
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只有微弱的光點在遠處閃爍。
海水深邃而冰冷,水中隱藏著無數巨獸,林善宛如擁有無限重量的水滴,快速下沉,融入浩瀚的深海之中。
“宿命巷在哪我怎麼找不到”
他的聲音在深海中迴盪,帶著一絲無奈。
他又出現在一座巨大的火山口上,火山口的邊緣吞吐著熊熊烈焰,黑煙滾滾,地動山搖,隨時會爆發出毀天滅地的自然災害。
下方,是一片龐大的文明聚集地,繁華的城市在火山的陰影下顯得微不足道。
林善站在火山口邊緣,目光冷漠,看著這即將爆發的巨山,彷彿在看著一場註定的災難。
火山的轟鳴越來越響,岩漿在地底不斷翻滾。
忽然,林善輕輕一拍,一股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