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刻,他來到一個井蓋上方,指尖在上方輕輕一點。
[驗證透過。]
[傅宜熙大主教,狩夜收容所歡迎您。]
井蓋緩緩開啟,露出通往地下的通道。
突然。
天色暗了下來。
傅宜熙面色再次一僵。
轉頭。
剛剛那體型龐大的惡墮,正戲謔的盯著他。
“轟!”
又是一聲巨響,有巨大的尾巴從天而降。
待到尾巴抬起,原地已經什麼都沒剩下。
狩夜收容所。
一道光幕清晰播放著剛剛的一幕。
“弟弟...”
“宜熙...”
傅宜衣低聲呼喚。
“宜衣姐。”旁邊的貓女樊奕曼扶著她的胳膊。
“我沒事。”傅宜衣拍了拍樊奕曼手,“我知道該做什麼,收容所裡還有數萬人,我們必須保證他們存活。”
“這裡已經被發現,立即轉移,走地下通道。”傅宜衣快速開口道。
“嗯。”我這就去安排,樊奕曼點了點頭。
傅宜衣獨自一人看著光幕,一圈圈的小小惡墮已經將入口處圍了起來。
此刻的她,披頭散髮,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滿臉的血疤,任誰也不會認出她原來的樣子。
“弟弟,失敗者是不會成為英雄的,誰會知道你為了救上百人將自己搭了進去?”
“人沒救到,自己還死了,算什麼英雄...”
傅宜衣靜靜的握拳,鮮血順著指尖溢位,卻渾然不自知。
收容大廳。
這裡到處都是玻璃展櫃,展櫃中存放著狩夜教會這些年收集的收容物。
每一臺展櫃周圍,都圍坐著手中拿著乾糧的普通人。
“大家快點起來,這裡被發現了,大家準備轉移。”樊奕曼快步走來,大聲的喊道。
“又被發現了...我們真的還能活下去嗎?”有人充滿絕望。
也有人反應迅速,快速的起身,“別在這抱怨了,狩夜教會為了救我們死了多少信徒,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為每一次轉移死傷的都是什麼人?”
“我不走了,人老了,走不動了。”有上了年紀的老人,坐在地上擺了擺手。
其他老人見狀,也紛紛坐在原地,“走不動了,你們走吧。”
角落,一位穿著質樸,帶著老花鏡的老人,安安靜靜在寫一些什麼。
隨後將手中的本子交給旁邊計程車兵。
“志輝,我也走不動了。”
“杜指揮。”名為志輝的序列9超凡拼命的搖頭,“我就是打暈您,也要帶您一起走。”
被稱作杜指揮的老人笑著說道,“你小子,真有種,先別管我的事,你去幫狩夜教會吧,一會撤離的時候,我會跟著一起走的,超凡數量有限,你別一直蹲在我身邊,搞特殊化,那些老戰友知道了,還以為我怕死呢。”
“我...”
“快去吧。”
“是!”
樊奕曼在外疏散難民,傅宜衣依舊愣神的坐在光幕面前。
光幕上,已經有惡墮開始往地下通道里鑽。
傅宜衣恢復一些神彩,緩緩走到光幕前。
按下通訊標誌的按鈕。
畫面一轉,變成一位身著軍裝的中年。
中年面色凝重,看著披頭散髮的傅宜衣,“傅宜衣女士,請講。”
“族地怎麼樣了。”
“暫時還安好,我們封閉了所有入口,但是...被發現應該是早晚的事。”中年接著問道,“清安那邊...”
“沒了。”不等中年將話說完,傅宜衣直接道。
中年陷入沉默,半響後才道,“抱歉,傅宜衣女士,族地這邊並未提供支援,清安衛星城近千萬民眾...”
“聯絡你不是為了要支援的,清安千萬民眾,族地卻有過百億的子民,族地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您理解就好。”
“東海旁那顆大槐樹下,有一綠衣女子,她很強,族地如果有危險,可以去找她。”說完,傅宜衣便直接結束通話通訊。
從兜裡拿起頭繩,隨意的將頭髮紮起,傅宜衣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主控室。
來到大廳,這裡的人已經基本疏散完畢,但還有一批人留了下來,除了狩夜教會的信徒,還有上千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