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林善感覺不滿的是，失去了外部壓力以及超凡的制約，人族現在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幾十個國度。

可以想象，人族已經內亂成什麼樣子了。

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人族倒也沒忘記之前的歷史，各個國度間都有學習歷史的傳統，林善以及其它先驅的雕像在這些國度中隨處可見，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小部分血淋淋的歷史，逐漸演變成為傳說。

酒樓中有說書的人，開口就是傳說中有某某做了什麼事。

很多人都聽得津津有味，他們可能壓根就沒想過，這些都是歷史。

這才區區兩百年，凡靈的六七代傳承。

林善不敢想象，如果再給族地兩百年時間，這些雕像會不會被推平？

現在的歷史會不會變成神話故事？讓大部分人聽了之後嗤之以鼻？

雖然有些不滿，但仔細想想，林善也能嘆氣。

六七代人，老一代早就去世，世間沒有任何超凡因素，誰會相信這些離奇的事情是真的。

再加上人族內部的分裂，戰亂之中，只會遺失更多。

好在人族中也有不少聽從祖輩的囑咐，堅決擁護歷史真實性的人，現在還有完整的傳承，並沒有出現斷片，最多的只是被質疑。

林善頓時感覺一陣頭大。

他應該怎麼做？

強制引導人族走上正路？

人族的路並沒有走錯，除了分裂成許多國家這一點外，人族一直在積極的發展，舊日科技歸零，源初科技的發展卻欣欣向榮。

曾經的人族科技，全都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但現在的族地沒有超凡，沒有超凡就沒有特性，沒有特性，很多源初科技都沒辦法實現，科技出現卡殼，無法往上發展，只能劍走偏鋒，讓一些基礎的東西遍地開花。

玩的再怎麼花，這些都是基礎，整體而言不會有太大的提升。

林善記得源初科技有一把鑰匙叫做‘靈子銘刻’，可以銘刻特性，發揮部分特性的能力，理論來說掌握‘靈子銘刻’就可以擺脫超凡，發展源初科技。

但看現在的情況，顯然還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限制了人族的發展。

林善來到一座城池的上方，這座城的不遠處還有曾經的城市廢墟，倒塌的高樓依稀可見，廢棄的汽車被壓在殘骸下，有不少人在廢墟中尋覓，尋找有用的東西。

兩百年的時間，曾經的遺留還在回饋著新時代。

林善落在城池中，這裡的人臉上也都洋溢著笑容，這表示他們的生活還不錯。

這裡的建築也都很現代化，水泥房，青石路，路旁綠意盎然，高樓雖不像之前那樣直插天際，卻也有幾十層的建築存在。

日子平和，生活安逸、富足。

能在灰霧中過上這樣的日子，簡直就和做夢一樣。

“其實，現在這樣也不錯...”林善自語一聲，隨後消失在原處。

他又逛了逛其他國度的城市，有點小的差異，但整體來說人民生活都很富足。

逛了一圈後，林善發現，雖然族地被劃分成許多國度，但這些國度之間的聯絡還算密切，以白臨聯合王國和永昌民眾國為首，有一個聯合國一樣的組織，用來平衡各方可能出現的矛盾。

林善也知道了人族分裂的真正原因。

說來可笑，這些國家幾乎是一夜之間分裂出來的，也沒有進行過多的戰爭。

最直接的原因，竟是族地面積太大，人口太多，卻又沒有相應的通訊手段。

各個地區的管轄範圍都很有限。

最終導致現在的分而治之。

這樣的原因倒也讓林善鬆了口氣，沒有戰爭就好，如果進行過戰爭，各個國度之間必然會產生仇恨，到時候想再融合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知道外界怎麼樣了...”數萬米高空上的林善，看向族地邊界。

數萬公里的距離眨眼即至。

灰霧還是曾經的模樣，倒是不見之前的海域了，海域似乎已經被惡墮的屍體填平。

又往前飛數萬公里，這個範圍內沒有任何惡墮和靈植，只有一些偽超凡的野獸。

直到林善看到一條條直插天地的金色光束。

這些光束向上彎曲，匯聚著一個龐大無比的鳥籠，將人族族地籠罩在其中。

林善輕易的穿過這金色的鳥籠，伸手撫摸上面的流光，如果沒有遭受惡意的攻擊，預計還可以再堅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