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君...你已經明白了嗎?”漂浮在一邊的麻宮永世好奇地看過來,連帶著小可憐也揪住北川寺的耳朵,想要聽一聽他的思考過程。
在她們的注視下,北川寺也沒有在這個方面有所隱瞞,他將自己的想法緩緩地說了出來。
首先是第一條,第一任月之巫女由於貪圖月幽山傳承下來的不死之法,獨自一人來到月蝕洞想要取出月望鏡,憑藉月晦鏡與月望鏡的力量來窺探不死之法的秘密,但最後的結果是失敗,她被月望鏡的月華侵蝕,直接炸裂成一灘爛肉。
而等到四方家發現慘劇發生,已經是為時過晚。月之巫女死亡的這個瞬間,月幽山的四方家再也無法利用四方神壇的力量去安穩度過即將到來的晦月時。
就在這時,四方家族的高層勉強想到了一個補損的做法。那就是再選出一位月之巫女,由那位替補月之巫女來主持四方神壇的儀式。
而被選中的人就是之前的四方望月。
她與四方文治的婚約由於被選作月之巫女而取消,四方文治也因此觸犯禁制而被送入木籠獄。
可是——
“我記得月之巫女還需要從小開始培養的吧...?這就和我們神駐村一樣,為了鎮壓禍津,必須以各類祈福或者祭祀儀式來對我們的靈魂進行提高強化才行...只是粗略地挑選出的月之巫女是無法勝任這個任務的。”
麻宮永世及時看出疑點,開口提問。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月之巫女要從小的時候就開始培養,這一點在四方望月的記事本上也有所記錄。
“但你漏算了一點。”
北川寺豎起手指,神色平穩道:“那就是月蝕洞本來就親近黃泉這一點。”
這一下麻宮永世算是明白了,她張了張嘴:
“寺君的意思是...?已經逝去的靈體附著於生者之上?”
不錯。
北川寺點了點頭。
月蝕洞本就親近黃泉,但在月蝕洞能夠看見前任巫女...通曉她們的經驗...這無疑是騙人的。
四方家高層唯一想做的就是讓已經逝去的第一任月之巫女的靈體將四方望月的身體據為己有!
但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提到過,不相同靈體與不相同肉體之間是會有排斥反應的。
就好像你想把大客車的引擎裝到小汽車之上...這根本就是不相容的。
因此想要強行佔據別人的身體根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在之前,北川寺一直都沒有往身體奪舍這一點上思考也是因為這個前提條件存在。
不是自己的身體,便會有排斥反應,根本無法奪取別人的身體。
但是——
“在月蝕洞這種親近黃泉,親近隱世的環境之中,這種事情也是能夠做到的。”北川寺吸了一口氣。
經由黃泉氣息的長時間侵染,生者的身體會有所改變,會更加偏向於隱世,也就是那個世界。
經過如此長久黃泉氣息侵染改變下,四方望月的身體對其他靈體也就失去了排異性。
而操控四方望月身體的人就是——
“四方輝夜。”北川寺彈了彈手指。
四方望月作為一個普通的四方族民,在失去靈體排異性這唯一保護自己的條件後,自然不可能抵抗得了從小便接受各種儀式加成、洗禮過的四方輝夜。
這也是為何她會在記錄本的最後一頁上寫下那麼一長串的‘我不是四方輝夜’。
她想要藉助這種手段來驅趕出對方。
但事與願違,已經發生的事情是無法逆轉的,這種微弱的反抗是根本就抵擋不住對方奪取身體的。
而後四方望月改名為四方輝夜,這也是為何安胎之間在背後為四方望月加上了備註。
因為那個時候的四方望月已經不再是四方望月,而是純粹的四方輝夜。
一切如四方家族高層料想的那樣進行,四方輝夜起死回生,而四方望月則被遺落到另一邊,靈體似乎也完全消散了。
可最後由於不知名的原因,抵禦晦月時的儀式還是失敗了。
也因此,四方神社破敗,一切重回原點。
那麼現在最最重要的問題問題來了。
北川寺捏緊了手中的月望鏡,目光看向空中皎潔的月亮。
現在的四方輝夜...
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