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被整理得乾乾淨淨的房間。
犬冢有香深深地吸了口氣,直接平躺在了房間地面上。
雪白的天花板也隨之映入眼簾。
自己的哥哥...在死的時候,所看見的也是這種光景嗎?
犬冢有香緊緊地貼著地板,似乎想從木鋪制地板上面汲取已經死去了的、兄長的溫度。
但那也只是徒勞的了。
兄長已經死了。
就在自己面前死了。
父親...還有母親...都哭得特別傷心...直到現在
這實在是——
一想到這裡,犬冢有香躺在地板上的身體就止不住痛苦地蜷縮起來。
她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難受得扭曲了。
終於,犬冢有香再也忍不住,低緩的笑聲壓不住地從嘴裡發出。
她的笑聲壓得很低,白皙的臉蛋都因為憋得太久而漲得紅彤彤的。
犬冢有香翻了個身,拉起自己的衣袖。
在明亮燈光的照射之下,犬冢有香的手臂上滿是燙痕與瘀痕。
現在還有些地方摸上去很痛,但犬冢有香依舊壓不住翻騰著扭曲的灰色快感。
只不過...
犬冢有香從地面重新撐起,翻出自己的手機。
在手機螢幕上,是大友愛在LINE上面安慰她的聊天記錄——
大友愛:有香,不用傷心,有北川前輩與神谷前輩在,深人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解決的。現在只需要靜靜等待他們兩位佳音就可以了。
看著這條安慰的訊息,犬冢有香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回覆:
‘謝謝愛姐安慰,剛剛才想到哥哥的事情,然後就禁不住地哭出聲了。真是感謝有你的安慰。’
打完字,犬冢有香將其傳送出去,原本心裡面平穩的情緒也閃過一絲不安之感。
北川寺...
那個青年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孤身一人能打倒七八十個人...這種事情無疑是不符合常理的。
不妙...真的不太妙。
也就是這種不符合常理的人現在已經開始調查深田的事情...
“要是明天他們還沒回東京的話...就再去探探口風吧。不管怎麼樣,該做的事情也都該做好。”
犬冢有香喃喃自語了一句,隨後走到犬冢深人的書桌旁。
她伸手將書桌的抽屜拉開,一個打磨略顯粗糙的黑匣就跳入了視線之中。
只是看著這個黑匣,犬冢有香就感到身體一陣惡寒,耳邊似乎也有各種各樣的人聲在隱約低語。
這就是北川寺與神谷未來他們一直要尋找的災厄之匣——
正當犬冢有香打算伸手觸碰漆黑匣面的時候。
她一直捏在手中的手機突然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
電話?
犬冢有香低下頭,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手機螢幕上面的人名。
然後...
犬冢有香的瞳孔收縮,呼吸也禁不住急促起來了。
在她的手機螢幕之上,是明晃晃的人名。
北川寺。
“為什麼會是你?!”
她向後急退兩步,捏著手機的手掌都輕微顫抖起來了。
剛才犬冢有香還在想著北川寺的事情,結果對方轉眼間就打來電話了。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噩運成真?
不...不要驚慌。
犬冢有香用力地甩甩頭。
自己的偽裝是十分完美的。
不管是談及兄長時的悲傷語氣還是積極協力者的形象...她都是完美無缺的。
說不定北川寺就只是來向她取證一些東西的呢?
一點線索都沒有的北川寺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究竟做過那些事情?
想到這裡,犬冢有香的心情又重新趨近平穩。
考慮到再不接電話就可能有些不太自然這一點,犬冢有香將自己的音線壓低,語氣也吞吞吐吐的,營造出一種怯怯然的感覺:“北、北川前輩,請問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邊的北川寺並沒有遲疑,只是以平緩語氣說道:
“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不知道犬冢小姐現在有沒有空?能否出來見一面?”
有些事情打算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