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大學...一輩子都在為我操勞。所以我認為她並不幸福。”
安達芳子將手放在桌面,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找到工作後的第一個假期就是帶著母親四處去玩。讓她體驗幸福的感覺...這次的五一假期也是這樣,我想讓母親倖福...但我卻沒有想到,最後卻出了那樣的事情。”
安達芳子的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她的身體也在輕微顫抖。
最後。
她鬆開了手,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十分抱歉,北川先生,我失態了。”
“能夠理解。”
北川寺點點頭,隨後又看了一眼安達芳子說道:“說起來我聽安達小姐之前說過,安達伯母給你留下了一枚護身符,對吧?”
“啊...北川先生說得應該是這個吧?”
安達芳子將領口重新拉低,接著從胸口處摘下了一枚以結繩連線著的護身符。
那是一枚黃色的‘御守’,也就是日本的護身符。
這枚御守看上去有些顯舊,但整體還是十分完好,顯然是安達芳子對它愛護有加。
安達芳子一邊撫摸著這枚御守,一邊輕聲地說道:“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了。是我八年前,要報考藝大的時候,母親特意去神社為我求來的合格御守。之後我順利考上藝大...我想,這應該也是母親祈福所致的吧。御守本來就是要貼身攜帶的東西,所以我一直把它掛在胸前。”
藝大,也就是東京藝術大學。
能順利進入其中也算得上是精英人士了。
在家庭財務情況不佳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考上藝大...安達芳子的母親在她背後肯定默默地付出了許多。
可為什麼...
稻荷一姬與稻荷圭一看著愛憐地撫摸著淡黃御守的安達芳子。
為什麼安達芳子要殺害自己的母親呢?
正當他們兩人思考著的時候,北川寺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不知道安達小姐能否讓我看一看這枚御守呢?”
“哎?”安達芳子眨眨眼睛,隨後笑了笑:“只是看一看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希望北川先生不要粗暴地對待這枚御守。”
在日本,御守其實是願望的象徵。而‘破壞御守’亦或是‘將御守開啟’這就有著將裡面神明實現願望的力量釋放出來了的意思。
這是日本御守的禁忌。
“我明白。”北川寺點點頭。
他伸手接過安達芳子遞過來的御守,翻來覆去的打量。
這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合格御守,淡黃色為主體顏色,綠色的流水花紋與紅色花朵留在上面,看上去十分精緻。
北川寺抬手,又將御守翻了個面,打算繼續打量。
然後——
呯!!!!
擺放在電視桌邊的花瓶突然炸裂開來,滿地都是碎片的同時,裡面的水還傾注了一地。
這一下不僅將安達芳子的注意力轉移過去,就連稻荷一姬與稻荷圭一的目光都瞬間被吸引過去。
“啊啊啊...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安達芳子急忙地跑到電視桌的花瓶邊,滿臉愁容:“這還是我剛買的花瓶...”
隨後她才想到背後還有北川寺與稻荷兄妹在。
安達芳子急忙地轉過身,對著北川寺與稻荷兄妹鞠了一躬:“不好意思,三位,我去打掃一下花瓶碎片,可能暫時沒辦法陪各位繼續聊天了...那個,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再坐一會兒,我馬上就收拾好了。”
可聽見安達芳子這句話,北川寺卻是將淡黃御守重新放在桌面上:“不用麻煩安達小姐招待我們了。我們這就告辭了。”
啊?!!!
稻荷一姬與稻荷圭一完全無法理解了。
這就要走了?
不是...你不是有頭緒了嗎?怎麼這就打算離開了?
他們倆又驚訝又錯愕地看著北川寺,滿臉沒弄懂他心思的表情。
可相較於他們,安達芳子的態度就坦誠許多,她站起身子說道:“哎?那我送一送各位...”
“不用客氣,安達小姐還是留下收拾花瓶的碎片吧,我們明天還會過來拜訪的。”
北川寺擺手,示意安達芳子不用客氣。
“這...好吧。是我招待不周了。”
安達芳子將御守重新掛回脖頸處,不太好意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