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北川寺全部用來休息了。
雖說只是熬夜一晚上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考慮到今晚要做的事情,北川寺覺得自己還是把精神養足比較好。
在刻意壓足睡眠的情況下,時間很快流逝過去,轉瞬間就到夜晚了。
北川寺戴上耳麥,推開病房門。
不知為何,今晚似乎十分寒冷,走廊也格外安靜,透出絲絲死寂的感覺。
因為考慮到鐵鍬怨靈可能會在任何地方出現,鈴木文乾脆將值夜班的醫生與護士全部撤下,給北川寺騰出更好的發揮空間。
北川寺揹著揹包,拎著手電筒,漫步於第二精神病院內。
啪嗒、啪嗒、啪嗒...
清脆的腳步聲破碎出陣陣詭異的迴音。
白色的牆壁向前蔓延,在這種詭異的夜晚彷彿遠遠地看不見邊際。
與昨天一樣,北川寺今天也是保持活動狀態,去尋找那個鐵鍬怨靈。
就在他四處活動的情況下,耳麥中突然傳出電流音,從中傳出新一位保安員的惶恐聲音:“北川法師,我看見了!那個...那個身影在三樓最右邊的雜物間附近!”
對方的聲音有點大,隱約有些破音,北川寺差點沒有把耳麥取出來摔在地上。
“知道了。”
北川寺簡單地回覆一句後迅速地衝向三樓雜物間。
神樂鈴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現在去二樓了!他竟然能穿過牆壁!”
保安員的聲音驚恐地叫了起來。
北川寺腳下一停,扶著樓梯扶手往下跳去。
他迅速的腳步聲就如同催命的鼓點一樣,鐵鍬怨靈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拼命地轉換位置逃跑著。
這種感覺就好像怨靈躲著生者一樣,看上去未免有些倒錯感。
“現在去一樓了!!!”
“安靜一點。”北川寺一邊跑,一邊對著那邊提醒道。
呃——
監控室的保安員不好意思地乾咳兩聲:“那、那個,北川法師,它要出大樓了。”
“是嗎?”北川寺應了一聲,腳下交錯,整個人衝向另一邊的窗戶,抬手將窗戶開啟後,他整個人直接從二樓處跳了下去。
待在監控室的保安員也看見這一幕了,他像是見了鬼一樣,一下子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一開始看見北川寺這麼一個高中生模樣,還一臉不屑,認為昨天自己的同事只是單純為他暈倒失職找藉口而已,但現在看來——
北川寺沒空去搭理一個保安員的想法,在落地的那個瞬間,他手掌撐在地面,卸力後直接衝向大門口。
在北川寺的視線中,一道烏黑的身影從門縫中擠出,極速形成人形。
他的腦袋再度轉過一百八十度,看著北川寺發出了淒厲怨毒的尖叫聲,然後——
向著辦公棟的方向瘋狂逃去。
這種行為無異於喊著最響亮的口號,做著最慫的事情。
但北川寺也不在意。
在監控員的監控下,只見北川寺冷笑一聲,以陰冷森然的語調說道:
“你還能跑到哪裡去?”
咕嘟——
看著北川寺宛如殺人犯的猙獰模樣,監控員啪嗒一下子倚靠在椅背上,喉嚨艱難地蠕動著。
這也太可怕了!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他渾身發抖,生怕北川寺把怨靈剷除掉之後過來把整個醫院的醫生護士全部殺掉。
“原來昨天那個被嚇暈的傢伙說得都是真的,這個人絕對不正常啊...怎麼想都不正常啊?”
監控員內心發憷恐懼地喃喃自語道。
螢幕中,北川寺以不弱於烏黑人影的速度提著工兵鏟、邁著沉悶而瘋狂的步伐追去。
他還想再放大接下來的監控,結果卻發現辦公棟那邊根本就沒有安裝監控器,於是只能放棄。
另一邊,北川寺三步並作兩步地吊在烏黑人影的身後。
一人一鬼很快來到辦公棟門口。
就當北川寺想一鼓作氣衝上去的時候,辦公棟門口突然走出來一位青年男性。
“北川法師?!”剛處理完事務的鈴木文錯愕地看著衝過來的北川寺,然後——
他瞳孔一縮,明顯也發現了造型恐怖到極限的川上鳴海。
川上鳴海身上的白色醫生服破破爛爛,衣面上沾滿了烏黑的血液,脖頸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