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森森白骨——
饒是這樣,北川寺依然沒有鬆手。
嘭!!!!
幽藍色駐火轟的一聲騰起,藉由兼定與短刺熊熊燃燒起來。
西九條可憐也將自己的善念注入幽藍色的駐火當中。
北野亮終於發出了不甘心的哀嚎聲,雙臂無力地墜落,巨大的身體四處都燃燒著金藍黑色的火焰。
北川寺向後退一步,雙臂無力地耷拉而落。
他呼哧呼哧地只喘粗氣,臉上滿是虛汗。
兩條手臂已經殘廢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靠著一股不要命的氣勢,說不定還真被對方成功了。
畢竟對方都想要以血換血,北川寺自然也不能退後。
像剛才那種生死大戰中,是不能有半分慌亂與猶豫的。
因為北川寺時刻保持冷靜,所以他站到了最後。
這時,西九條可憐著急地跳到地面上,看著北川寺第一次如此蒼白的臉色,也是著急地四處亂跳。
北川寺兩條手臂的肌肉就像是蠟油一樣,不斷向下滑落著血液與烏黑的液體,腥臭的氣味四溢。
“別擔心。”北川寺本來想擺擺手,可是雙手的狀態實在不對。
所幸死氣還剩餘四十多點,治療雙臂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
想著,北川寺就將死氣附著在雙臂之上,然後再啟用死氣治療的技能。
一絲絲一縷縷的黑色怨念從他千瘡百孔的雙臂邊騰起。
北川寺一邊對雙臂進行治療,一邊看向倒在地上熊熊燃燒的北野亮的靈體。
不得不說,北野亮的靈體十分耐燒。
倘若把常人的靈體當做火柴,那麼北野亮的靈體就好比是小火堆,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畢竟北野亮精通咒術,他死後的靈體肯定也透過某種途徑吞食了一些靈體。
“以血來飼養自己的靈體...”
北川寺看了一眼北野亮熊熊燃燒的靈體,繼續治療著自己的手臂。
很奇怪。
“作為雨之館怨念滋生最大的怨靈北野亮現在已經死掉了,為何靈域還沒有坍塌?”
答案...
北川寺收回目光,看向自己背後的大門。
那是北野亮舉行復活儀式的地方。
說不定雨之館靈域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就在這裡面。
北川寺毫不猶豫地用腳將其踢開,接著停住了。
他的雙眼中倒映出一副說不出的慘烈景象。
頭頂上天花板上垂落下來了一片森林——
那是一片黑森森的彎曲鐵鉤所組成黑色的叢林。
在這片叢林之上,懸掛著缺少著各種部位的孩童。
這些小孩子們都用鐵鉤殘忍地洞穿了身體,青白的屍體毫無動靜地掛在鐵鉤上面。
在這屍體群之下,有一個大大的裝滿烏黑血液的浴缸。
在浴缸之中,松本久遠的臉連線著不屬於他的脖子,藤原長川的手臂胡亂地插在根本對不整齊的軀幹上,黃油油的油脂漂浮在烏黑的血液之上。
軀幹被剖開,裡面稀裡糊塗地塞了各種各樣的器官,一些器官已經泛出青紫色,發出陣陣刺鼻的異味。
這一具東拼西湊的屍體靠在浴缸之中,身上隨處可見縫合的痕跡。
這應該就是北野亮所追求的理想中的榛名。
從這裡也看得出來,儀式進行的後期,北野亮也已經有些發瘋了。
他的審美觀完全倒錯。
可這個‘榛名’還缺少最重要的靈魂,因此只能沉眠於此。
北川寺並不可憐北野亮,他只是四處檢視著這裡面的情況。
這個小浴室中充斥著恐怖的怨念。
那濃重的怨念似乎能夠鑽入北川寺的口鼻一樣,就算是外面北野亮身上的怨念都完全比不上這個小房間中蘊含著的厚重怨念。
“原來如此。”
北川寺心中瞭然。
雨之館從一開始就不是靠北野亮的怨念支撐,而是靠著這個小房間。
這些死去孩童的怨念支撐著的。
只要這個房間存在,總有一天還會誕生出類似於北野亮那種恐怖的怨靈。
孩童屍體們靜靜地掉掛著,他們或閉著眼,或張著嘴。
有腦袋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沒有腦袋的四肢垂落。
北川寺能夠想象的出來。
那些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