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寺看著前面兩個說笑著離去的千鏡互濟會高階幹部,接著看了一眼自己手裡面的黑色錄音筆。
上一次借用神谷未來的錄音筆,北川寺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因此在那之後,他也跑去買了一支錄音筆。
他也沒想到它竟然能如此之快的派上用場。
“大明光德法師就是秋筱優奈。”
北川寺喃喃自語地念叨著。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北川寺的預料。
像這種佈施活動,想想也能知道只有那些在千鏡互濟會擁有一部分地位的人才能號召起人來。
雖說秋筱優奈一直沒向自己透露關於她身份的細節,但有些東西也隱約能夠猜測得到。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北川寺嘴裡嘀咕著,但其實他已經有想法了。
這整件事對於秋筱優奈來說是一次災難,但對北川寺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北川寺將錄音筆收起,心裡已有決策。
......
夜晚,井上野千鏡互濟會道場。
道場燈火輝煌,在古樸的和風建築之下,千鏡互濟會的標誌被燈火映亮。
每次佈施活動後,都會有大明光德法師講道,這已經算是慣例了。
只不過今天似乎情況有些不太一樣——
道場內,鋪設著榻榻米的地面上,已經有一百多號人在翹首等待大明光德法師過來講道。
在身前的講道臺之上,放著硃紅色的坐墊,那應該就是大明光德法師的坐墊位置。
而在另一邊則擺放著一卷詔書。整個講道臺以十根蠟燭圍繞,中間放置著一面方鏡。
叮鈴——
肅穆的神樂鈴聲響起,穿著一身繁縟精緻狩衣的青年女性一步一步從幕後走出。
秋筱優奈在兩位戴著鬼面具的信徒的陪同下出現了。
底下的信徒們一陣騷動。
她穿著足袋襪,腳踩烏木屐,那莊重肅穆的精緻面容讓人禁不住屏住呼吸。
秋筱優奈整個人猶若天成,美眸半開,神色端莊肅靜。
她緩緩站定,看著這佈置好的講道臺,臉色一變,回過頭看向幕後,聲音空靈清脆:“橫山法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面前是召喚千鏡之神的佈置,但是要呼喚對方要付出的代價...
而且說到底千鏡神其實也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對方根本就不是神明,而是——
秋筱優奈作為千鏡互濟會的元老級人物,當然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呵呵...大明光德法師不用驚慌,正如您所見,這是互濟會信仰千鏡神明的儀式。”
一個同樣穿著白色狩衣的中年男性步伐沉穩,不慌不忙地幕後走出。
衡山神人,一開始只是千鏡互濟會中的一位高階幹部,但卻一直在拉攏上層對秋筱優奈不滿的高階幹部,最終形成了另外一派,更是逼迫秋筱優奈賜予其法號,成為千鏡互濟會中的第二把手。
他揹負雙手,面對信徒,高聲宣佈道:
“在無數信徒們的努力之下,呼喚千鏡之神的儀式已經在世間流傳開來,經由他們信仰的力量。千鏡神明的已經逐漸恢復,再過一個月,她就能以真身降臨這個世界!所有信仰千鏡神明的人,都將獲得至高無上的幸福!”
衡山神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狂熱之色,高舉雙手。
“你們...”
秋筱優奈臉上浮現出一抹冷色:“衡山!你知道私自將本教儀式傳出的後果是什麼嗎?!”
原來網路上傳播出的‘鏡中公寓’儀式,正是衡山神人指示信徒去做的。
這已經違背了千鏡互濟會的教宗教旨了。
“身為教員不允許私自溝通千鏡神明,這是其一。”
“身為教員更不允許將溝通千鏡神明的方法洩露給其他人,這是其二。”
“你已經違反第二條教宗宗旨了。”
秋筱優奈面若寒霜,給人一種‘啊,原來這個人也會露出這種表情來的啊’這種感覺。
“千鏡神明憐愛世人!憐愛她的信徒!為何不讓他們見一見千鏡神明呢?!”衡山神人毫不退縮,他直視著秋筱優奈,一字一句道:“反倒是大明光德法師的做法讓我感到奇怪。整個互濟會中能被允許溝通神明的人就只有你——我甚至懷疑你這個女人一直在藉由‘教宗’這一藉口來矇騙我們的信徒!”
“今天,就由大明光德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