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辜負母親。此刻,她母親肯定還在大門口,等待著,萬一她回頭了,第一個就會看到她。
司玉藻吸了吸鼻子。
她把這些全部丟開,和宋遊一起回家了。
她照常上學、做實驗,以及和盧聞禮見面。
上次那個筋瘤的病人,在手術後的第六天才醒過來。
他的情況逐漸穩定。“孫師兄一直在做檢測,說沒有再次出血,穩定住了。醫院的院長說,等這個病人康復出院,要給你一封聘書,你可能下個學期就可以去醫院實習了。”盧聞禮笑道,“學校
從來沒給過二年級學生聘書,這是頭一回,你要出名了。”
司玉藻笑了起來。
她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院方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也是認真考慮過的。
司玉藻在當初張辛眉中毒的時候,就對醫院有過功勞;這次的筋瘤,更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她的功勞、她的家學甚至她的家財,讓院方願意提出破格條件留住她。
“那這樣的話,我算是真正的醫生吧?”司玉藻問。
盧聞禮潑冷水:“實習醫生,不算是真正的。”
“但不是學生,而是醫生,哪怕是實習醫生。”司玉藻道,“這樣,我就可以上戰場了。”
盧聞禮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師妹腦子也跟正常人不一樣。
又過了幾天,筋瘤病人情況穩定,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他沒有再暈厥。
院方果然如同盧聞禮聽到的小道訊息那樣,給司玉藻發了一封聘書,請她從明年正月十六開始,到醫院實習。
司玉藻恨不能立馬飛回新加坡,把這個給她母親看。
“熱淚盈眶了嗎?”盧聞禮打量她,“哭吧,我當初接到聘書的時候,也挺激動的。”
司玉藻啐他:“沒出息。”
她是很想哭的,可不願意被盧師兄看笑話。
她轉移了話題,問盧師兄:“師兄,假如有了戰事,你願意上前線嗎?”
“當然!”
他回答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司玉藻問:“為何?”“保家衛國。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想要自保,就要衝在最前線。”盧聞禮說,“我願意用我的雙手換來和平。如果我戰死了無福享受和平,就把它留給我的後代們。我們出生了,留下一點痕跡,才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