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徹徹底底,和她唇齒相依。
他自己的眼淚,混合著鹹溼,給這個吻添了無盡的悽慘。
他不知自己何時鬆開了她。
顧紜坐了起來,自己也在不停的流淚。
她沒有立刻出去,外面羅主筆的聲音也停了。
羅主筆早已知曉,她是喜歡那個男人的。當初她站在漆黑的弄堂口,看著他跑近才肯回去。
她愛上了那個人,卻又失去了他。
他看到白賢的時候,就知道他根本沒機會。
他也不等顧紜說什麼,更不等喝一口水,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只說了一句:“我明白了,我走了。”
幾天的奔波,一腔的愛情,都成了悲劇。
羅主筆走出她家的院子,雙腿提不起力氣。
而顧紜,沒有追出來。
她沒有假惺惺去相送,因為羅主筆不需要她這樣。
她當初答應他的話,也只是因為怕他上戰場不吉利。
她慢慢鎖好了院門。
從早上到現在,一切都好像一場夢,她自己都有點糊塗了。
白賢站在堂屋的門檻內,定定看著她,臉上還有淚痕。
她進門之後,他從身後抱住了她:“別趕我走!你罵我吧,打我也行,我不怕的,別趕我走!”
他雙臂用力環住她,讓她無從逃脫。
顧紜淚如雨下。
她哽咽著不能成聲。
中秋之夜,她和白賢各自在自己的房間裡。
顧紜獨坐,白賢也無眠。
“別這樣對我......”她的心在哀求,“你當初離開時,我就大病了一場。若單單是為了留下來,若犯事了不能回上海,告訴我就行了,別這樣對我......”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淌了下來。
心中無端的悲,又無端的喜,起起伏伏,始終沒有停歇。
翌日,天已大亮,她推開門走出來,就看到白賢站在門口。
他的身子緊繃了下,帶著更多的緊張看向了她。
顧紜一夜沒睡,嗓子是嘶啞的:“去幫我挑水行嗎?我上午要洗被單。”
白賢的眼睛一點點發亮。
“顧小姐......”
“你如果不想走,我是不會趕你的。”顧紜的聲音更低,“只是......以後別那樣造次.......”
白賢就退後了幾步。
他到底還是配不上的。
什麼傷感,他早已顧不得了,能留在這裡他就心滿意足。
“顧小姐,我該死。”他道,“我去挑水。”
他高高興興的出門去了。顧紜把自己和他的床單都拆下來,放在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