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太苦了,才天天吵架。”
“都不容易。”何微說。
她轉身打算開門,卻感覺樓梯口有人伸頭,然後一閃而過,又離開了。
霍鉞等在汽車裡,右手的手指輪流在膝蓋上敲,一個個的排隊而過。
他的隨從在半個小時後才回來,對霍鉞道:“何小姐跟鄰里關係都挺好的,他們那邊住的人雖然多,卻多半是普通人家。”
霍鉞停止了敲手指。
“房租貴嗎?”他突然問。
隨從道:“房租一般,談不上貴,卻絕不是便宜的。”
何微很會選擇,她租了一個環境不怎麼樣、租金卻相對偏高的公寓,因為住在這裡的,多半是就近上班或者孩子上學,都是很努力生活的人,沒什麼閒人。
人一閒就容易鬧事,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才是最安穩的。
“走吧。”霍鉞聽罷,對隨從道。
當年哭著說要做他女人的小姑娘,真的長大了。
看得出來,她很有主見,也很努力。
她跟霍鉞,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霍鉞曾經想過,她將是下一代女孩子們的模樣,跟他們那一代人完全不同。如今,何微跟他想象中差不多。
英國的銀行,華人想要進入很難,何微拿住了這個機會,立馬回國,沒有拖泥帶水,沒有兒女情長。
她對事業這樣上心,對前途很明確。
霍鉞想,幸好那時候沒有桎梏她,要不然她今天只是個普通的姨太太,除了吃飯跳舞就是打麻將。
他一直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他這一生中,能數出來的好事不多,故而霍鉞很珍惜。
霍鉞讓隨從開車去停靠飛機的空地,沒有再回頭。
他想,還是想辦法讓那個催眠師去嶽城吧,他應該少來香港。
香港太小了,人走在街上,都會產生不該有的聯想。老天爺還故意捉弄,非要把這種邂逅做成不可。除了平添傷感,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