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就站了起來。
他在家裡總是衣著隨便。因為何微來了,道長才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可他仍是拖鞋和睡褲。
他閒閒站著,就有公子哥的吊兒郎當:“你師父除了是個術士,也是個美男子。對付少女,像我這種年長、多金又英俊的男人,是利器,殺人不見血。”
陳素商:“……”
她師父的臉皮賽過城牆,一刀紮下去,那才是真正的不見血。
她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不認識什麼蘇曼洛,今後也不會認識她。”
長青道長就嘆氣,說自家徒弟沒血性:“將來你若是死了,那定是窩囊死的。”
陳素商始終覺得,當初顏愷沒有真的逃婚,就不算辜負她。他遲到了兩個小時,她打了他一巴掌,二人之間兩清了。
她不記恨顏愷。
愛與恨往往相伴而行。她沒愛過顏愷,甚至對他不抱希望,就談不上多失望,也不會對他有恨。
至於蘇曼洛,她是出於女人對另外一個漂亮女人的嫉妒心,才那麼討厭她,也才會因為她的話而不高興。
這嫉妒心毫無緣故,因此去作賤人家,陳素商過意不去。
蘇曼洛搬走了,陳素商等閒也不會去銀行,甚至不怎麼下山,她想著自己與蘇曼洛,即將是很難相見。
不成想,才過了兩天,她吃了晚飯去葉家,打算給袁雪堯上課的時候,葉家客廳坐著一位時髦女郎。
已經到了十月份,香港仍是不算冷,但時髦女郎穿著白狐裘的短身皮草,銀白色旗袍配短靴,異常的美麗妖嬈,像是二十年前大上海走出來的貴女。
這種過時的裝扮,對於普通人而言,會老土,但穿在漂亮女人身上,就是既懷舊又美麗。
女人正是蘇曼洛。
陳素商猝不及防和她碰到了,愣了愣。
蘇曼洛卻是先微微一笑,並不介意遇到了陳素商,表情都沒變一下。
葉惟和袁雪竺則是很高興的樣子,笑著拉了陳素商:“素商,你認識蘇小姐嗎?蘇小姐說她在新加坡見過你。”
陳素商和顏愷結婚的時候,報紙上照片刊登了,蘇曼洛沒說她見過陳素商,只說她看過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