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顧輕舟道。
劉副官道是。
很快,劉副官叫了四名醫生進來。
而且都是洋人男醫生。
顧輕舟讓他們把郭副官緊緊按住,就對劉副官道:“你過來,我需要你的幫忙,我手勁不大。”
劉副官道是。
顧輕舟摸到了傷骱所在,對劉副官道:“按住這裡。”
劉副官道是,果然上前,依照顧輕舟的吩咐,按住了傷骱。
顧輕舟自己則托住了郭副官的整個腳面,她氣息輕軟,對劉副官道:“我數一二三,到了三你就用力往下按。”
劉副官道是。
顧輕舟數數很輕,免得郭副官聽到,心中更緊張。
她用她和劉副官能聽到的聲音,喊到了三的時候,劉副官使勁按下了傷骱處,顧輕舟用力一託腳面。
骨頭清脆的咔擦兩聲。
郭副官疼得全身痙攣,終於啊的一聲大叫出來,昏死了過去。
眾醫生嚇得膽戰心驚。
回頭一看時,居然已經接好了,郭副官的腳被正了過來。
眾醫生又非常錯愕。
骨科的醫生上前,摸了摸郭副官的腳,發現那塊翹起的骨頭,居然這般輕易被接了回去,大為驚訝。
“這是如何做到的?”醫生問。
顧輕舟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後背一層冷汗,而她的面頰上,汗也順著鬢角滑落。
“他這是一處半脫位,一處上掉位。那怕再有高明的手術,也無法同時解決這兩個問題。”顧輕舟道,“需得正骨。”
顧輕舟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當劉副官按下去的力度,如果太大,和她扭轉的力度無法匹配時,這隻腳就無法同時處理好兩個脫位。
她不能告訴劉副官用多大的力,因為力氣太輕了,根本無法將傷骱復位;而她自己也不知劉副官的力氣有多大。
萬一弄不好,白白讓郭副官吃苦。
好在,憑藉著一點運氣,以及她的精準判斷,將這隻腳復位了。
“.......少夫人,他這腳是不是不用鋸了?”劉副官又驚又喜。
顧輕舟頷首:“不用鋸,修養兩個月,就能和從前一樣了,習武都可以。”
劉副官大為感激。
醫生們還在研究,想看看脫位處的復位到底如何了。
顧輕舟則走出了病房。
顏一源和霍攏靜見她滿頭的汗,很是擔心。顏一源先開口問:“怎樣了,是不是要割開骨頭?”
“不用,正好了。”顧輕舟道。
霍攏靜忙掏出一個帕子給她。
顧輕舟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她回去之後,寫了手諭,給郭副官再補貼了兩年的軍餉。
這樣,哪怕是退伍回家,郭副官也能養活自己了,況且他也沒必要退伍。他只要休息好了,他的腳不會留下太大的後遺症。
“總算沒出大事。”顧輕舟舒了口氣。
她知道,這只是個開端。
這場陰謀裡,此事是煙霧彈,起到誤導顧輕舟的作用。
真想要讓顧輕舟永無翻身之日,甚至讓軍政府倒臺,就需要把嶽城弄得一團糟。
“我現在大概知道是誰了。”顧輕舟道。
與此同時,顧輕舟寫好了一份通知單。
她拿著這份通知單,找了家裡兩個不太認識字的傭人,問她們能否讀懂。
“心........火........”幾乎不怎麼認識字的一位負責打掃庭院的傭人,告訴顧輕舟,她認識“心”字和“火”字。
顧輕舟想,這份通知單,應該能有點效果。
她拿著通知,親自去了趟顏洛水的家。
她到的時候,顏洛水和謝舜民才回來。他們後來離開了跑馬場,去城裡吃飯了,此刻才歸家。
“洛水,這個幫我印三千份。”顧輕舟道。
顏洛水看了這份通知書,滿腹疑惑:“輕舟,這個行不行啊?”
“可以的。”顧輕舟道。
“那行,我叫舜民的工廠連夜開工。”顏洛水道。
“要保密。”顧輕舟道。
顏洛水頷首:“你放心。”
謝舜民換了衣裳下樓,也把通知書接過去看了。
他道:“我現在就送去印刷廠。”
等他走後,顏洛水問顧輕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