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一隻貓兒,那貓漆黑,而她耳朵上,掛了單獨一隻鴿血寶石耳墜,看上去不倫不類。
閆琦也顧不了這麼多,他兒子要緊。
司慕慢慢站起身,手裡的槍利落上膛,對準了閆琦,冷峻道:“後退幾步,再來說話!”
閆琦的隨從也有槍。
可這裡是嶽城,閆琦不想吃暗虧,讓隨從不要拔槍。
“你問問你的女人,她把我兒子弄到哪裡去了!”閆琦轉而怒視司慕,“司少帥,咱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
司慕冷哼。
“你兒子不見了,你不是應該在上海找嗎?你跑到嶽城來大呼小叫,是不是活膩歪了?”司慕神態倨傲,手裡的槍幾乎要戳到閆琦的額頭。
司慕是高大的個子,氣勢上就穩勝閆琦一成,再加上他手裡拿著槍,更是把閆琦逼得後退了半步。
閆琦穩了穩心神,怒道:“你的女人在上海吃了虧,就綁架我兒子!我告訴你司少帥,你這是跟整個洪門作對!”
他準備再說什麼時,副官進來稟告道,“少帥,蔡龍頭來了。”
閆琦還沒有到嶽城,就派人打電話給蔡長亭。
雖然閆琦和蔡長亭有仇,到底同屬於洪門的。
閆琦到嶽城來鬧事,自然需要蔡長亭給他撐腰。蔡長亭敢不來,就是無視洪門的三十六條。
違反幫規是要受到重罰的!
閆琦和蔡長亭的私人恩怨放一邊,蔡長亭必須過來幫襯閆琦。
司慕聽到說蔡長亭來了,看了眼顧輕舟。
顧輕舟嫵媚的眉眼微彎,有了個淡淡弧度,心想:“主角差不多都到了,好戲可以開演了。”
她衝司慕頷首。
司慕就讓副官把蔡長亭請進來。
蔡長亭依舊是全身黑衣——黑色襯衫、同色馬甲,再是黑色的外套,就連胸前佩戴的懷錶,也是烏金的鏈子。
這人對黑色追求到了極致。
蔡長亭容貌譎灩,進門就是淡然微笑:“少帥,少夫人,給您二位添麻煩了!”
一轉臉,卻是一張冷若冰霜的顏,“閆堂主,你也實在沒規矩,衝上門就大呼小叫,洪門的顏面都叫你丟光了!”
閆琦氣得吐血。
這小白臉當自己是誰啊,居然敢教訓他?
兩個人幾乎要當場翻臉。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要緊,閆琦將所有的不快全部忍住。
他沒有說話。
蔡長亭先把場面顧好,這才問:“出了什麼事?”
“那女人........”閆琦指了顧輕舟。
蔡長亭重重咳嗽一聲。
閆琦只得改口:“司少夫人她在上海遊玩時跟我有點衝突,她懷恨在心,離開的時候居然綁架了我的兒子!”
“誰?”蔡長亭問。
“峰峰。”閆琦焦慮道。
閆峰是閆琦最疼愛的小兒子,綁架了他,閆琦才會方寸大亂。
蔡長亭頷首,轉過臉來問顧輕舟:“少夫人,可有此事麼?”
“當然沒有了。”顧輕舟微笑,笑容有種說不出的明媚。她挽了低髻,露出一段纖長白皙的頸項。
顧輕舟的耳朵上,帶著一隻鴿血寶石的耳墜,搖曳的紅光映襯著她。
只有一隻!
另外,她懷中抱著貓兒,那貓通體漆黑,一雙眼睛陰森森看著蔡長亭。
蔡長亭看到了,心想:“顧輕舟這耳墜上的寶石很名貴,她是故意弄丟了,還是丟了一隻自己也不知道?”
還有那隻貓,看上去真有點可怕.......
這讓蔡長亭有點走神。
走神不過片刻,他重新聚精會神,對顧輕舟道:“少夫人,您說沒有就沒有?難道不是心虛?”
“這話好笑了,蔡龍頭堂堂一分舵之主,居然用激將法?我是沒辦法自證清白,那麼閆堂主又有辦法證明的確是我搶走了孩子嗎?”顧輕舟笑道。
“分明就是你。”閆琦怒喝。
顧輕舟冷笑:“想太多了,你是個什麼狗東西,我憑什麼要綁架你的兒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有頭有臉?告訴你,在我們軍政府眼裡,你不過是大流氓,捏死你還不是捏死螞蟻?”
蔡長亭就感覺顧輕舟在指桑罵槐。
顧輕舟的毒辣,素來不加掩飾的。
閆琦只是大流氓,蔡長亭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