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跟司行霈槓上,霍攏靜擔心他哥哥萬劫不復。
司行霈狠戾殘暴是出了名的。
“輕舟,我先回去了。”霍攏靜滿心的擔憂,最終化為一抹苦笑,轉身走了。
霍鉞精明能幹,若是他能抽身,他早已放下了。
既然身不由己,霍攏靜也不想讓她的兄長難堪,只得自己先走了。
顧輕舟也把霍攏靜的神態看在眼裡,心中微頓。
霍鉞則微笑:“到我書房來。”
顧輕舟問:“有很重要的事?”
“你想不想知道跟慕宗河有關的?”霍鉞問,“我弄到了一些照片。”
顧輕舟精神一震。
她派了軍政府的副官們去查慕宗河,可得到的結果不盡人意。
顧輕舟很明白,雖然司行霈離開了,他的手還是能伸到軍政府,司慕這邊的情報網,幾乎都是在司行霈的掌控之下。
他不想讓顧輕舟知道,顧輕舟就沒辦法查到,故而所有的訊息都很雞肋。
霍鉞這裡,卻另闢蹊徑,幫顧輕舟開啟了局面。
“好。”顧輕舟道。
她跟著霍鉞,去了他的書房。
霍鉞的外書房放滿了書,進門就有墨香,儼然他是個教書匠。
書案上還有字,是一副行書的臨摹本,旁邊擺放著霍鉞自己練的紙稿,字跡遒勁有力,恣意灑脫。
“霍爺一手好字!”顧輕舟讚道。
很久沒看到如此漂亮的書法。
司行霈的字,乏善可陳,勉強算工整罷了。他從小混跡軍營,哪有時間舞文弄墨?而司慕在國外多年,寫得不是中文,字還算好看,書法上卻沒什麼造詣。
獨獨霍鉞的字,一日比一日精湛。
“不堪入目。”霍鉞很謙虛,把紙稿收起來。
他從書案的抽屜裡,拿出兩張照片,遞給了顧輕舟。
顧輕舟接過來。
霍鉞隨手關了抽屜:“你也知道,從前的人很害怕照相,說會把魂魄關到相機裡,只有這兩張,是跟慕宗河有關的。”
第一張,是北平藥市年初開市時的合影,當時慕宗河第一次作為慕氏百草廳的東家出席,一身青灰色綢緞長衫馬甲,帶著瓜皮帽,端正坐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
第二張,是慕宗河與家人坐在一起的合影。
“既然你師父不是慕宗河,也許他是北平藥行的人,或者慕家的親眷。”霍鉞道。
顧輕舟詫異:“這樣的照片您都能弄到?”
她感激不已。
霍鉞只是笑了笑:“有心,什麼都能得到。”
他的聲音很輕,眸光卻落在顧輕舟的面頰上。
被酒氣染紅的面頰,穠豔如三春的桃蕊,顧輕舟如玉瑩白的面容,越發豔光灼灼。
霍鉞望著她,她的面容就進了他的心,心絃被撩撥,起了一首無法停歇的妙音。
他微微挪開了眸子。
顯然,顧輕舟沒有看到他的眼神,她只是被照片吸引。
顧輕舟先看了北平藥市開業那張合影。
她從第一排,一個個看過去。
照片上,足足有四十多人,都是各家各戶藥鋪的東家,北平藥行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個是誰?”顧輕舟突然看到一個人。
那人站在第二排的中間,半張臉被排前坐著的人擋住,只剩下一雙眼睛,慵懶而嚴厲,不耐煩看著鏡頭。
正是顧輕舟的師父!
“這個人.......”顧輕舟的手有點抖,“這個人是我師父!”
霍鉞湊過來。
他先聞到了顧輕舟身上淡淡的酒香,心神微動,片刻才急忙斂去。
整張照片都很模糊。
顧輕舟指著的那個人,似乎只剩下黑黢黢的一雙眼,面容都不全。
“他前面和兩邊的人都勉強算清楚,這個人是誰,拿去北平打聽就知道了。”霍鉞道。
顧輕舟道:“霍爺,我給您錢,您幫我打聽清楚,一定要找到這個人!”
霍鉞笑道:“不用錢。”
顧輕舟還是堅持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咱們交情再好,我也不能佔了您太多的便宜。”
她又請求霍鉞,“這張照片,能否送給我?”
“你拿去吧。”霍鉞笑道。
顧輕舟就拿走了。
她回去之後,立馬叫人送了五根小黃魚給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