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的,光亮盡收眼底,是個流光溢彩的樣子。
她微微笑了下。
這一笑,蔡長亭就差點想要咬自己的舌頭。
他總是要把她接過來,現在卻要送她走,不是擺明了告訴她,她這次受傷不是意外,是有人害她嗎?
她也許只是猜測,現在卻證實了。
“......不過,那邊也沒人,到底不方便。”蔡長亭又道。
顧輕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蔡長亭說什麼,她都是沉默聽著。
傭人端了晚飯進來。
顧輕舟的晚飯很清淡,是一碟子小菜,和一碗清湯麵。
蔡長亭坐在旁邊。
顧輕舟端起碗,胃口還不錯的吃了起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把面吃完了。
傭人端水給顧輕舟漱口,蔡長亭一直也沒走。
顧輕舟就問他:“有話跟我說嗎?”
“想帶你去散散步。你的傷不重,可以活動,要不然反而淤積了。”蔡長亭道,“今天晴了整天,天氣還不錯。”
顧輕舟看了眼外面。
窗欞吹進來的風,反而比屋子裡的空氣暖和。
春天暖一陣冷一陣的,完全摸不著頭腦,像個鬧脾氣的孩子。
顧輕舟的確是躺了一整天,腦殼都疼了,而且她蠻好奇蔡長亭想要做什麼。
故而她道:“好,你先出去等一下, 我換身衣裳。”
蔡長亭點頭,退到了堂屋。
顧輕舟也很快出來了。
她只是添了件外套。皮草的外套很長,她單薄身子落入其中,像是裹粽子似的。
蔡長亭哭笑不得:“沒這麼冷。”
“一冷一熱的,我別感冒了才好。”顧輕舟說,卻執意要穿著這件皮草大衣出門。
她走得很慢,蔡長亭也慢。
夕陽快要落盡了,被紅霞染透的天際露出青灰色,夜幕就要降臨。
府裡亮了路燈。
路燈疏疏郎朗的,光線也是稀薄淺淡,不比天上的月華明亮多少。
顧輕舟和蔡長亭就是沿著抄手遊廊,慢慢走到了大門口,再從大門口返回。
他問顧輕舟:“累嗎?”
“不累。”顧輕舟說。
迴廊的盡頭,有一段往下的臺階。
顧輕舟這個樣子,往上容易往下難,故而躊躇了下。
蔡長亭上前,說:“來,我攙扶你。”
他果然伸手,將顧輕舟攙扶穩當了,扶下了臺階。
他這麼一攙扶,手肘碰到了顧輕舟的腰側,突然就明白為什麼顧輕舟要穿這麼厚的皮草大衣了。
到了臺階下,他一個愣神的功夫,突然緊緊抱住了顧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