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女人的美豔,再看到她乖巧的模樣,葉嫵心裡就堵得慌。
女人天生就有危機感,不管是否結婚。
從顧輕舟的慘狀,聯想到自己,這思路看似太跳脫,實則很合乎常理,故而葉嫵眼睛裡浮動了淚光。
顧輕舟則笑了,道:“什麼事啊就要離婚的?”
葉姍清了清嗓子,長久的沉默讓她說話不流暢了:“輕、輕舟,到底怎麼回事?”
“司行霈在平城遇到一名女郎,是人家送給他的禮物,美麗極了,問我怎麼處理。我就說了,帶到太原府來給我瞧瞧。果然很美麗。”顧輕舟道。
葉嫵和葉姍都瞠目結舌。
“......那到底怎麼處理?”葉姍問。
“能怎麼處理,自然是要好好處理啊 。”顧輕舟笑道。
葉嫵見她說笑著,卻毫無從前的瀟灑,知曉她在強顏歡笑。
現在怎麼辦?
讓顧輕舟考驗司行霈的感情嗎?不管結果如何,都不會令人滿意吧?
“輕舟,這種狐媚子,一槍斃了了事!”葉姍道,“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幫你!”
顧輕舟忍不住笑道:“你是土匪嗎?”
“輕舟!”
“我還有點事,先過去了,你們都回去睡覺吧。”顧輕舟闊步往前走,把葉姍姊妹倆丟在身後。
葉姍就起了殺人的心思,被葉嫵攔住了。
這樣殺人,名不正言不順的。
顧輕舟的醋意如何,葉嫵和葉姍沒辦法判斷,因為顧輕舟不是普通人。
跟葉嫵和葉姍沒關係,可那女人太漂亮了,她們不知是嫉妒她還是擔心自己未來的婚姻裡也碰到這麼一個人,兩個人先吃了一肚子莫名其妙的醋。
這吃醋的滋味,煎熬得厲害,讓兩位軍閥門第的小姐,全部起了殺人放火的心思。
顧輕舟則慢慢踱步,去了蔡長亭那邊。
去年跟蔡長亭學日語,常到這裡來,那時候阿蘅還在。
顧輕舟敲門。
蔡長亭剛剛洗澡完,正穿著浴袍,坐在炕上看什麼資料,表情擰成一團。
屋子裡燒了地龍,溫暖極了,又燒了炕,更加暖和。
蔡長亭的衣襟半垂,顧輕舟看到他胸前上縱橫的傷疤,表情微斂。
“輕舟?”蔡長亭立馬將衣裳繫緊。
他連浴袍都是黑色的。
“有事?”他問。
顧輕舟道:“有些話想要問你,不是三兩句能說完的,你要不先更衣?”
蔡長亭讓她稍等。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就換了衣裳出來,坐到了她對面的炕上。
他盤腿坐穩,問她:“什麼事,說吧?”
“司行霈身邊來了個女人,是平城市長送給他的禮物,是不是你安排的?”顧輕舟問。
蔡長亭端詳她的神色。
顧輕舟表情很平靜,靜得無波。越是這樣安靜,內心的情緒越是激烈麼?
他道:“我不是平城市長,輕舟。”
“我覺得像是你們的手筆,想要讓我和司行霈生出隔膜。”顧輕舟道。
蔡長亭笑起來。
他洗了澡,頭髮還是半乾的,故而有一縷斜垂在額角,讓他英俊的面容更加美豔絕倫。
他笑道:“你總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們,不是嗎?”
然後他又道,“既然是旁人送給司行霈的,司行霈可以拒絕,也可以放在家裡做傭人,可他偏偏帶在身邊,你想過原因嗎?”
顧輕舟眼睛一睜。
她眼底的憤怒,似一瞬間爆發,故而她揚起手就想要打蔡長亭。
蔡長亭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纖細,冰涼,張開的五指似青蔥般,而她的掌心,早已捏出一個個月牙形的痕跡,甚至出了滿手的汗。
蔡長亭的聲音更加溫柔:“輕舟,世事無常,別跟我生氣好嗎?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做的,我保證。”
顧輕舟就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她的掌心,她那個瞬間無法壓抑的怒意,都表現了她內心真正的情緒。
她站了起來。
蔡長亭立在她身後,道:“輕舟,這個世上真正離不開你的,只要我......我們。”
他說這個“我們”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讓顧輕舟錯覺他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顧輕舟抬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