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嫂手裡的大盒子裡,伸出兩隻灰色的小腦袋,和顧輕舟對視。
顧輕舟會心一笑:是兩條小奶狗!
小奶狗眼睛圓溜溜的,是琉璃,流轉著呆萌可愛的光芒。
顧輕舟雙眸發亮。
朱嫂就知道她很喜歡,將盒子放在她的膝蓋上。
“顧小姐,您照顧一會兒,我再去把湯盛來。”朱嫂笑道。
顧輕舟點點頭。
她輕輕觸控其中一隻小狗的腦袋。
小奶狗可能是吃飽了,很溫順的任由顧輕舟撫摸。它的毛光滑柔軟,眼神嬌憨,十分的可愛。
“喜歡嗎?”司行霈坐到了她身邊,就像她撫摸小狗一樣,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問道。
他的眼神柔溺,軟的像要融化了,細細看著她的笑容。
“喜歡!”顧輕舟如實點點頭,“我在鄉下時候,也養了一條狗,它對我可好了。可惜前年的時候發瘟疫,鄉下的家畜死了很多,我和師父給它用了藥,甚至施了針,它還是死了。”
說罷,她很傷感。
當時顧輕舟哭了很久,如今想起來,心裡某個角落仍是隱隱作痛。
動物養久了,就像家人一樣。
司行霈一聽他們給一條狗施診,不免嘴角抽搐。
“這兩隻以後歸你養。”司行霈道。
顧輕舟點點頭,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分情況,有時候嫻雅端莊,有時候淺淡如荷。此刻的笑容甜美,眼睛彎如新月,不帶任何心機,透出少女的嬌憨。
司行霈喜歡看她這樣笑,無憂無慮的,發自內心。
顧輕舟兩隻手輪流撫摸著小奶狗,對司行霈道:“要取兩個名字。”
司行霈道:“這隻叫大狗,這隻叫小狗。”
顧輕舟:“.......”
吃完飯之後,顧輕舟仍陪著這兩隻狗一起玩,喂他們吃東西,然後就終於明白,為何司行霈要把它們叫大小狗。
因為,它們並不是狗。
“司行霈你混賬,這是狼崽!”顧輕舟也是過了良久才發現,臉色大變。
幼狼和奶狗真的非常相似,不認真區分都無法分清。
她一陣好氣。
顧輕舟就想養兩條狗,不成想司行霈抓兩隻狼給她,這混賬東西!
司行霈則哈哈大笑。
“是嗎?”朱嫂抓起一隻,左看右看,仍覺得就是小奶狗。
顧輕舟道:“就是狼。狼的雙目上挑,比較威嚴,而且尾巴下垂,狗的尾巴是豎起立的。方才我逗它,它嚎了......”
她氣得不輕。
司行霈忍不住又哈哈笑了,看著顧輕舟氣得要跳腳的模樣,甚至可愛。
他有時候很想逗逗她,哪怕逗得她發火。
朱嫂也數落司行霈:“少帥真是的,你好好抓兩隻狗來,又不是什麼難事,非要惹顧小姐生氣!況且狼是野物,咬人了怎麼辦?”
“不妨事,我教她怎麼養,不會咬到她的。”司行霈道,“狗有什麼有趣的,養了吃肉嗎?”
“你這個人!”顧輕舟拿東西砸他。
他說話是百無禁忌的,偏偏顧輕舟對狗又感情,他的話句句刺心。
氣歸氣,這兩隻狼崽著實可愛,顧輕舟已經愛上了,是不會丟掉的。
只是飼養的時候,她小心翼翼了起來。
這兩隻幼狼,體型稍微大點的是公狼,顧輕舟要把它叫“暮山”,司行霈堅持要叫“大狗”,被顧輕舟狠狠打了一下,才閉嘴了。
那隻更小些的是母狼,顧輕舟叫它木蘭。
“行吧,木蘭就木蘭吧。”司行霈很是無語。
有了兩隻狼崽的作伴,顧輕舟養傷的日子,好似沒那麼難捱了。
狼很有靈性,它們圍繞著顧輕舟的輪椅,並不走遠。
到了第四天,顏新儂夫妻倆終於來看顧輕舟了。
顏太太說:“學校已經請好假了,你在學校用心,學監都很喜歡你,說了請你好好養傷,末期考得好點就無妨了。”
然後,顏太太又對司行霈道,“應該請個家庭教師。”
司行霈不同意:“養病的時候還唸書?還不是遭罪嗎。好好修養吧,養好了再認真讀。”
他是疼顧輕舟的。
在司行霈看來,唸書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比行軍打仗還要痛苦。
他不想輕舟受這種罪。
顏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