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放棄希望。”
她們不會跑。
跑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秦箏箏苦心鑽營二十年,全部都化為烏有。
哭了片刻,秦箏箏覺得不能留在家裡,她們應該去醫院。
下樓的時候,發現二姨太、三姨太和四姨太已經叫黃包車去了,只有顧纓呆若木雞坐在沙發裡。
“纓纓,她們人呢?”秦箏箏問。
顧纓道:“醫院。”
“走,我們也去。”秦箏箏道。
到了醫院,才知道老太太送到了手術室,一時半刻都不能好轉。
四姨太早已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顧圭璋。
“是太太,她非要讓我喝下打胎的藥,再請輕舟小姐治,陷害二太太和輕舟小姐。老太太聽到了,和她打鬧,她和大小姐就把老太太推了下去。”四姨太大哭。
顧圭璋一身的血,一身的冷汗。
聽到這席話,他的血又衝回腦子裡,他眼前發花,差點暈倒。
等秦箏箏到的時候,顧圭璋上前狠狠摑了她和顧緗一人一巴掌。
顧緗腳步不穩,當即跌倒在地。
秦箏箏則抱住顧圭璋的腿大哭:“老爺,您別輕信奸佞小人的話,我沒有對不起您和老太太!”
教會醫院的護士走過來,冷漠道:“不許喧譁,否則都出去。”
走廊上安靜下來。
顧圭璋坐在椅子上,將頭深深低垂著,四姨太拉住他的手,兩個人靜默不語。
秦箏箏母女倆,臉都腫脹了起來,坐在最後面,大氣也不敢出。
三姨太和二姨太則是各懷心思。
二姨太聽到了四姨太的話,這會兒後背也是一層冷汗:“原來太太想要打掉四姨太的孩子陷害我!這要是成功了,老爺非殺了我不可,輕舟小姐又救了我一命!”
顧輕舟救過二姨太兩次,在二姨太心中,她便是大恩人。
二姨太看秦箏箏,眼底就充滿了仇恨。
她的恨意,和顧圭璋的一樣深。
顧輕舟和顧紹最後才到。
她一來,秦箏箏立馬緊張得站了起來。
“阿爸,老太太怎樣了?”顧輕舟走到了顧圭璋跟前,柔聲問道。
顧圭璋沒心情,道:“還不知。”
顧輕舟也守在旁邊。
所有人斂聲屏氣。
約莫六個鐘頭,醫生出來了。
“.......腦子摔破了,如今殘血引出,今晚能否熬過去,就看天意了。”醫生道。
人還沒有死。
顧圭璋大大鬆了口氣。
秦箏箏幾乎喜極而泣。
老太太沒死,那麼她和顧緗就沒有殺人犯罪。
只要沒殺人,就有迴轉的機會。
秦箏箏之前殺老太太,是盼著神不知鬼不覺。可事情敗露了之後,她後悔不跌,現在唯有盼著老太太不死,她才有活命的機會。
當天晚上,老太太就住在醫院的病房,顧圭璋陪在旁邊。
眼瞧著所有人烏眼雞一樣守著,顧圭璋發了脾氣:“都滾回去,不許圍在這裡!”
眾人面面相覷。
顧輕舟站起來,道:“阿爸,我們就先回去了,讓二姨太和三姨太陪著您吧。”
顧圭璋勉強點頭。
秦箏箏母女,就跟著顧輕舟、顧紹回到了顧公館。
一回來,顧緗就眼眸通紅,隱約想要謀殺顧輕舟。
顧輕舟的槍就在手袋裡,顧緗又不敢。
“你們都上樓!”秦箏箏對孩子們道,“輕舟,我有話跟你說。”
“不了,太太。”顧輕舟慵懶打了個哈欠,“等老太太去世了,我們再談。”
秦箏箏渾身發寒。
顧緗又怕又怒:“你敢詛咒老太太?”
“我說實話而已,又不是我把老太太推下去的。”顧輕舟嫻靜微笑。
想起李媽說,當年顧輕舟的母親,就是被那老太太推下樓梯,害得她母親早產,而後落下病根,顧輕舟就覺得老天有眼。
報應,遲早會來的。
老太太摔下樓,焉知不是當年的罪孽?想著她花孫家的錢,罵孫家的娘,顧輕舟仍是覺得她摔死實在太便宜她了。
她緩步上樓。
秦箏箏渾身發顫。
她們母女三,一夜未睡。
顧紹和顧輕舟也睡不著,兩個人在顧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