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會介懷。
沒有多待,司行霈開車送顧輕舟回家。
顧輕舟新換的旗袍,她櫃子裡也有兩件,是很平常的顏色和布料,沒人留意到她更衣了。
“這槍還給你,原就是我偷的。”顧輕舟下車的時候,把槍從手袋裡掏出來,放在副駕駛座上。
司行霈一把扣住了她的雪腕。
“拿回去!”司行霈聲音冷冽,“既然送給你了,我不會要回來。我給你的,永遠是你的!”
他的親暱、他的承諾、他的疼愛也給了顧輕舟,他同樣不會收回。
他活著就會栽培她,疼愛她。
她是司行霈的貓。
“我不稀罕。”顧輕舟微微挑唇,低垂著眸光帶著幾分決然。
“糊塗,槍是防身的,收好了!”司行霈低喝,像個諄諄的長輩。
顧輕舟無言,撿起來放在手袋裡。
司行霈沉默了一瞬,想說點什麼,又咽了下去。
臨下車的時候,他攬過她的肩頭,在她唇上落吻:“我明天再找你。”
他知道顧輕舟有三天假期。
顧輕舟沒有拒絕,因為拒絕不了。
她一言不發下車,走過兩條街道,回到了顧公館。
顧家沒有半個端陽節的氣氛。
顧圭璋帶著四姨太,出去應酬了,聽說是某位朋友納妾。
顧維逃跑,不知去向,秦箏箏因擔心而病倒了,顧緗和顧纓在床前照顧。
二姨太和三姨太各自關在自己房裡,不觸黴頭。
顧輕舟上樓,躺在床上,看書的功夫就睡著了。
她昨夜未睡。
黃昏的時候,女傭妙兒上來叫顧輕舟吃飯,敲了半晌也不開門,就拜託顧紹從陽臺進去看她。
顧輕舟熟睡,一臉的安詳。
女傭不忍打擾她,下樓說了聲,沒有等顧輕舟吃晚飯。
顧輕舟從半下午,一直睡到了翌日的清晨四點多。
四點醒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躺著腰痠背疼。
顧輕舟倒水喝,推開了陽臺的門。五月的晨風涼爽,空氣中有木苔的清香。
遠處的街景,都籠罩在朦朧的晨曦裡,靜謐安詳,似批了件薄薄的黑紗,一切影影綽綽,唯有風繾綣纏綿,縈繞在她的袖底。
“凡事有輕重。家業大於一切,等把家裡的事搞定,再處理司行霈的事。”顧輕舟籌劃。
她一直趴在陽臺上,直到朝霞燦紅的光,落在她的眸子裡,她才驚覺天已經亮了。
吃過早膳,司行霈讓朱嫂打電話給顧輕舟,請顧輕舟出來。
這次,顧輕舟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
她若是拒絕,司行霈就敢到她家裡來接她,她的處境只會更糟糕。
顧輕舟步行了兩條街,去對面的銀行門口。
司行霈已經等候多時。
他是出發了半個小時候之後,才讓朱嫂打電話,免得顧輕舟久等。
司行霈最討厭等人了。
正是因為他知曉等待的煩躁,所以他寧願自己承受,也不願意讓他的輕舟多等。
上了汽車,顧輕舟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司行霈微笑,賣了關子:“耐心些,小東西,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
顧輕舟撇撇嘴。
和司行霈做的事,她沒有一件是喜歡的。
“司行霈,你總說有很多的槍口對準你,為何沒有一顆子彈瞄準你的腦袋?”顧輕舟問。
司行霈哈哈大笑。
顧輕舟側眸又問:“是因為你命大?”
“是因為我的警惕,哪裡有子彈的硝煙,我聞一下就知道!”司行霈笑道。
“你是狗嗎?”顧輕舟反問。
司行霈更是笑得爽朗:“若我是狗,也是輕舟的狗!”
“狗很忠誠,你才不是!”顧輕舟撇嘴,“你是惡狼!”
司行霈的車子,開出了城。
顧輕舟又問:“到底去哪裡?”
“驚喜。”司行霈道,“別問,驚喜都問沒了,你一點也不解風情!”
顧輕舟只得沉默了。
司行霈的車子,停在郊外的跑馬場。
嶽城的南郊,有一處很豪闊的跑馬場。
柏油路一直修到了跑馬場的門口,足見奢侈。
跑馬場前約莫一公里的路,種滿了高大的法國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