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了?”
裴誠看了她一眼。
此刻,落日並未西沉,盛夏黃昏的陽光仍是那麼烈。
那陽光經過了他的眼睛,再由鏡片反射出來,落在司瓊枝臉上,就好像她是個智障。
裴誠覺得,下班聊工作,還不如沉默。
於是他道:“走路就是了,不必沒話找話。”
司瓊枝舒了口氣。
雖然他如此說了,到底是不自在的,司瓊枝故意放慢了腳步,不著痕跡落後幾步。
不成想,走到了拐彎的路口時,裴誠卻停下來了,似乎在等她。
司瓊枝只得加快腳步走過去。
裴誠也不說話,等她追上來了,才繼續往前走。
真是遭罪。
到了餐廳門口,司瓊枝立馬進去,和他告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好在餐廳夠大,裴誠約的朋友早到了,座位在西南角,和司瓊枝離了十丈遠。
不過片刻,胡嶠兒也到了。
她們倆坐了半個小時,飯後甜點都沒吃,就起身各自告辭了,好像談的不是很愉快。
裴誠往這邊看了眼,繼而低下了頭。
司瓊枝回到家,去告訴顧輕舟:“她果然是在套話。大嫂,你放心吧,我已經搞定了。”
顧輕舟笑了笑。
翌日,司瓊枝早起時,又咋咋呼呼衝到了顧輕舟的院子。
顧輕舟不像她時常要上早班。她這幾天很忙,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安頓親朋,夜裡還要處理嶽城、平城和南京發過來的電報,才闔眼就被司瓊枝給吵醒了。
“大嫂,大嫂你快看!”司瓊枝急得唇色都不對了,那張豔紅的唇此刻一片慘白。
她把一張報紙遞到了顧輕舟面前。
顧輕舟伸頭一瞧,發現是一則社會新聞:今早凌晨時,有人在大馬路上發現了一具女屍。依照警備局的調查,此女名為裴胡嶠兒,是裴家的二少奶奶......
顧輕舟看到那個名字,愣了又愣。
“胡嶠兒?”她錯愕道,“她......”“大嫂,我心裡特別不安。”司瓊枝焦急道,“此事恐怕要燒到咱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