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刀大呼,二千餘部下亦是一聲吶喊,向前猛衝而來。不時有零星的羽箭射上城頭,但塢堡之上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擊。
伴隨著咣咣的聲音,一部部特別加長的雲梯搭上了城頭,這些雲梯是按照塢堡以前的高度連夜打製的,現在塢堡一夜之間長高了一截,使得雲梯距離堡頂還差了約一米的距離。爬到這個地方,就需要徒手攀越了。這當然給了防守者更大的便利。
戰場之上很奇怪,三個方向上,奴軍們搭起了上百架雲梯,同時發起了進攻,但城上,卻沒有一根羽箭射下來。
“父親,李睿想幹什麼?”遠處,觀戰的劉氏本部之中,劉思遠的次子劉岱有些奇怪地問道。“他為什麼不使用遠端攻擊?如果使用的話,只怕能抵達塢堡之下的我軍,會損失至少一小半。”
“李睿瞧不上這些人。”劉思遠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想浪費弩箭,但他必然有另外的應對手段。”
劉思遠的話音未落,城牆之上便傳來了巨大的聲音。
城牆之上,一根根巨大的橫木憑空出現,狠狠地砸向了斜靠在城牆之上的雲梯。
“拍杆!”劉岱失聲道。
的確是改良過後的拍杆。
右驍衛將數根彈性極好的毛竹捆紮在一起,然後在頂部橫著綁上一根海碗粗細的樹幹,更讓人驚心的是,枝幹之上有一根根的鐵條將其穿透,露在外面的部分,被切出了一個斜角。伴隨著巨大的聲響,這些橫杆從城牆之後彈起,然後向下砸向那些雲梯。
幾乎沒有任何意外,雲梯在如此重大的打擊之下,當即折斷,正沿著雲梯向上攀爬的奴軍立時慘叫著一個個的跌了下去。
一輪打擊之後,這些拍杆又迅速地被右驍衛扯了回去,再一次地隱沒在城牆之後。唯一能夠沿著雲梯爬到頂端然後努力地想要跳上去的,正是從西北角進攻的坎巖的一部,在這個方向之上,有幾部雲梯因為牆角的原因,正好可以避過這些拍杆的打擊。
但他們的下場也並不會比其它地方的進攻者要好一些。
這高出的一米多距離,成了他們的索命閻羅。
一柄柄的長槍正在這個方向之上等著他們,但凡有人一冒頭,立時便有數十上百的長予齊唰唰地刺過去。
進攻看起來很猛烈。
防守卻顯得雲淡風輕。
但結果,卻是有些慘烈,一次進攻,塢堡之下,便鋪滿了奴軍的屍體。
“調集強弩,弓箭手,給予支援。”劉思遠盯著塢堡,道。
劉思遠本部,一臺臺的強弩被推了出來,一排排的弓箭手也越眾而出,向著塢堡壓來。
如雷的鼓聲之中,強弩的呼嘯之聲響徹戰場。
劉思遠的強弩製作得很簡陋,其實就是一根根的長矛,除了一個矛頭加上一個木竿子,這樣的強弩,飛行的軌跡極不穩定,當然也就談不上準頭,但勝在數量多,一次性便射出了數百支。
李睿終於認真了一些。
因為用雪壘起來再凍住的牆頭,只要捱上一枚,便會垮塌一小段,更有一些強弩射到了空中,掉頭俯衝而下,這就會對城牆之後的己方士兵形成極大的威脅了,這樣捱上一下,半條命也就沒了。
黑壓壓的羽箭從空中落下,右驍衛士兵舉起了盾牌,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而在箭雨的掩護之下,奴軍士氣大震,再一次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在不少的地方,他們的去梯終於夠得著城牆了。
拍杆再一次的揚起,再一次的重重落下。
不過這一次,城上終於開始出現傷亡了。
操作拍杆計程車兵,縱然有士兵舉盾掩護,但在呼嘯的箭雨之中,仍然有人受傷,有人死亡。
一次,兩次,三次。
坎巖快要哭出來了,他的部下在連線三次的進攻之中,沒有一次能成功地攀上城牆,倒是讓城下的屍體鋪了一層又一層。
直到身後,終於響起了退兵的號角之聲,他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如蒙大赦地率先向後退去。
“父親,還是有效果的。為何收兵?”劉岱問道。
“我們的投石機還沒有打造出來,光憑弩箭對城內是造不成太大威脅的,這樣進攻,只會給李睿大量殺傷奴軍的機會,這些人,留著還有用。”劉思遠道。“明日吧,明日,至少能打造出十幾臺投石機了。今天的進攻,只是開胃小菜,我也明白李睿的意思了,他是絕不會突圍的,他要在這裡死守待援。”
“哪裡還有援軍?柳成林被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