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轉過頭,勉力地看向戰場。自己麾下的上千身經百戰的騎兵,在這一刻,炸了。
炸的不是他計程車兵,而是他們胯下的戰馬。
連二接三猛烈的爆炸之聲,每一次爆炸所帶著的炫目的強光,都足以讓戰馬失去控制。本來猶如洪流一般的騎兵衝鋒,此刻已經看不出模樣了,馬上騎士們無法控制住他們胯下的戰馬,只能任由著戰馬帶著他們四處亂竄。
曹彬猛揉著眼睛,兩眼赤紅的他勉力能看清楚戰場之上的場景了。
他知道,他的部下現在的處境,不會比他好到哪裡去。
難怪,難怪對方會給馬蒙上眼罩子,想來他們的戰馬耳朵也被堵上了,原來他們用的是這一招。
鼻間傳來了熟悉的味道。
那並不陌生。
每到過年的時候,家裡的孩子們都會玩的藥發傀儡而已。
只不過,不該有這麼大的聲響啊!不該有如此的強光啊!
看著如同沒頭的蒼蠅到處亂竄的宣武騎兵,任曉年放聲大笑,俯身一把扯下戰馬的眼罩子,手中大刀前指:“殺敵!”
兩百騎兵匯成一股洪流,如同一柄利刃一般向著前方衝殺而去。
與此同時,葛彩亦是橫刀高舉,大聲喝道:“殺敵!”
剛剛緊密的方陣轟然散開,一隊隊計程車兵依舊組成了長矛,刀盾,弩手的結構,殺向了戰場的前方。
敵人的騎兵全亂了。
這一刻,不但他們的戰馬看不見,連騎手本人,雙眼只怕也無法視物。
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宣武騎兵們此刻別說是殺敵了,能勉力騎在馬上就不錯了,他們一個個地抱著馬脖子,只能任由戰馬帶著他們四處亂竄,聽天由命。不時會有戰馬因為不能視物又沒有騎手的驅策而被地上的障礙物絆倒在地。
高大的戰馬重重地摔在地上,可不是說爬就能爬起來的,有的更是在倒下去的時候折斷了蹄子,為數眾多的騎兵由於不能及時脫離馬鞍而被龐大的戰馬給死死地壓住。
任曉年快意地大笑著,手中的斬馬刀每一次揮出,都會帶起一蓬血花。
大勢已定。
任曉年早前扔出去的是北地剛剛弄出來的新武器。
李澤很想弄出威力巨大的火藥出來,很可惜,到了現在,投入巨大,收穫卻很少。造出來的東西,與他映象中的火藥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他沒有想過能造出火槍,造出大炮,事實上,最初步的火槍,並不見得就是強弓硬弩快馬的對手。就算是隻能造出一些土炸彈,也足以讓他高興。
可即便是這樣的要求,也不是短時間內能有成效的。
任曉年手裡的東西,不過就是大號的二踢腳罷了,不過裡面另外摻加了其它的一些東西,讓他的響聲更大,另外兼有了強光爆閃的功能而已。
這玩意兒炸不死人,但能嚇死人,即便嚇不死人,也能嚇到馬。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對於從來沒有碰到過的東西,總是心懷恐懼的。
今日一戰,更是大獲成功,猝不及防之下,曹彬吃了大虧。
火藥,很早就有了,但想要讓他具備強大的殺傷力,終是不能一蹴而就,李澤只能讓手下在黑暗之中慢慢地摸索前進。
宣武軍全線崩潰。
當曹彬抱著馬脖子狼狽逃竄的時候,戰局便已經毫無懸念了。
任曉年率部追殺了十餘里之後,這才收兵而回。
曹彬短時間之內,是休想再來找他的麻煩了。很可惜,要是將這個傢伙今天宰在了這裡,必然會重創宣武軍計程車氣,此人在宣武軍那邊,可是赫赫有名的戰將。不過赫赫有名,也代表著此人經驗極其豐富,不僅是勝利的經驗,打敗仗的經驗同樣也不少。
軍醫有些發愁地看著葛彩甲冑之上的那柄匕首,手有些顫抖,竟也是不敢去拔,看匕首扎入的程度,只怕傷到了內俯,別看葛彩現在還神彩奕奕的,或者在拔出匕首的下一刻,她便會倒下。劉元也是臉色鐵青,拄著刀站在葛彩身邊,手微微有些顫抖。
“葛校尉,真的沒有感覺什麼?”軍醫問道。
葛彩搖搖頭,看著他有些來耐煩地道:“快動手吧,這玩意兒總不能一直插在我肚子上吧?不是軍醫嗎?”
軍醫搖搖牙,伸手握住了匕首。
聽天由命。
拔了或者還有救。
不拔,時間一長,還是會要命。
一聲大叫,他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