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些武將的脾氣,酒宴之上,初時倒還有些拘禁,不過三杯酒下肚,宴會之上便慢慢地豪放了起來,粗言穢語充斥著整個人大廳。
朱友裕並不以為忤,反而甘之若怡,斜歪在上首,舉著酒杯,看著這些將領們吆五喝六地猜拳劃枚。
不比過去,現在的這些將校們也難得的能有與朱友裕同席飲酒的機會,自然也會一個個的上來敬酒,朱友裕來者不拒,自己的心腹要多多親近,對於原本的那些禁軍將領更是要刻意拉攏,酒宴過半,朱友裕已經是酒意有了七八分了。
“諸位,諸位!”楊洪貴站了起來,拍拍手掌。
大廳內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大將軍今日大賞全軍,們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來人,拿上來!”隨著楊洪貴的聲音,一名名姿態曼妙身著宮裝的女子捧著一個個的托盤走了出來,每個人面前站了一個,將手裡的托盤放在了這些將領們的面前。
將領們的眼光,一時之間都被映得金黃。
“大將軍說了,士兵們的是士兵們的,們的是們的,萬不可因為小利而讓下頭的兄弟們沒了著落。”楊洪貴大聲道:“要是有誰讓我知道了他喝兵血,不用大將軍發話,某家便讓他人頭落地。”
“楊將軍這話說的,別人我不敢打包票,我鄭某,是從來不搞這一套的,咱們宣武軍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毛病,敢喝兵血,就不怕上了戰場被自家士兵從後頭射一箭?”一名將領大笑著從托盤裡拿起一根金條,放在嘴裡用力一咬。
“鄭碩,個狗孃養的,這是大將軍賞的,難不成還有假的不成?”楊洪貴笑罵道。
“習慣了習慣了!”鄭碩呵呵大笑著,將金條批起來塞進懷裡,“該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一文不取。”
楊洪貴點著他的腦袋:“這個沒出息的,只瞧見了錢,便沒有看到旁邊的人?”
鄭碩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宮裝女子,一臉愕然。
“不但金子,這些美女,也是大殿下賞們的。”楊洪貴大笑道:“蒐羅這些美人兒,大將軍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的,如今可全都便宜們了,不當值的,全都帶她們回家吧,當值的,先將人留在這裡,明白下值的時候,再來取走。”
“多謝大殿下!”屋裡頓時鬨鬧了起來。
“散了散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楊洪貴大笑著揮手道。
隨著眾將揣著金子,牽著美女散去,屋子裡頓時冷清了下來。
朱友裕站了起來,看著楊洪貴道:“老楊,巡城司一定給我看緊了,不牢靠的,想法換掉,我需要他們令行禁止。”
“大將軍放心,這些人中,至少有九成,眼中只有大殿下。”楊洪貴道:“剩下的那一成,除了隨大流,還能做什麼?敢有二話,立時便成齏粉。”
朱友裕滿意地點點頭:“城防營就沒有這裡利索,至今還沒有完全收攏起來。”
“倒也怪不得楊越,那裡本來就要比巡城司複雜許多。據說,敬相的手也伸到了哪裡!”楊洪貴壓低了聲音,“大將軍您不是一直在謀求與敬相的和解麼?”
“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了一些改善的。”朱友裕道:“不過我們不能對他期望過高,更不能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
“大將軍,我覺得,還是要想法子讓代帥回來才好。”
“我正在想辦法。”朱友裕點頭道:“等到岳父拿下了荊南節鎮之後,再讓代帥還朝,這樣才能與敬相分庭搞禮,否則在政事一道之上,我們太吃虧了。”
“上一次軍報不是說已經逼近江陵府了嗎?這都半個月了,還沒有勝利的訊息傳來嗎?”
“困獸猶鬥,江陵必竟是荊南首府,不過荊南軍也就那樣子,岳父可能是不想有太大的損失吧?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說不定這兩天便有好訊息傳來。”朱友裕道。“我已經派人去了老二哪裡,如果老二能支援我的話,我們的勝算,便又上了幾分。”
“三殿下近來風頭正勁,此時如果二殿下能夠倒向我們,倒是可以扳回局面。”楊洪貴連連點頭道。
“這裡不要放鬆,巡城司職責很寬泛,也很靈活,有些事情放開了膽子去做,即便出了什麼事,也有我給撐著!”朱友裕道。
“大將軍請放心,末將理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