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贏的!”丁儉信心十足。
“儉兒,這是一場惡戰,不是用嘴說說便能贏的。”白敏中有些惱火了,“自你回來之後,我們便什麼事都依著你的在做,但到了這個時候,總得讓我們做些後續安排吧!”
丁儉微笑著道:“岳父,感謝你的信任,我這樣說,自然是有原因的。可是有些事情,牽涉重大,我現在,卻不能說。既然您已經信任了我這麼久,到這最後一刻,還請您仍然像過去一樣信任我。”
“生死存亡,家族榮辱,你讓我怎麼放心得下?”白敏中渭然長嘆。
“岳父,我不僅僅是大唐的臣子,我也是丁家的兒子,白家的女婿,心牽大唐興衰,自然也不會忘了家族傳承。”丁儉沉聲道。“這最後一戰,我們必勝。還請您將這最後一戰的指揮權,仍然全權賦予我。”
“你想怎麼做?”白敏中問道。
“梁軍抵達之日,我將率主力出城,背靠堅城,與之決戰!”丁儉道。
“你瘋了?剛剛謙兒已經說過,即便是守城,我們都力有未逮,出城一戰,豈不是自斬羽翼?放棄了我們最有利的東西。”白敏中驚道。
“岳父,請相信我。”
“你到底有什麼倚仗?連我們這兩個老傢伙也不能說嗎?”丁慈也有些怒了。
丁儉遲疑了一下,終於道:“岳父,父親,我們是有援軍的。但茲事體太大,請恕我現在不能明言,這一仗,我要的不僅是打垮代超,我還要反攻入山南東道,奪得襄陽,徹底將代超驅趕出去。”
丁慈瞠目結舌,都到這一地步了,他實在無法想象丁儉的信心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白敏中聽了丁儉的話,眼睛眨巴了片刻,卻是若有所思地不作聲了,看著丁慈還要質問,他拉了一把丁慈,道:“好,既然如此,這最後一戰,便由你來全權指揮,白丁兩家,還有那些一直以來支援我們的家族,可全都把寶押在你身了,要是輸了,我們可就全要陪著你完蛋了。”
“岳父放心!”丁儉微微躬身,“那小婿便下去做事了。”
“你去吧,臨戰那日,白某人也披堅執銳,為你先趨。白某人雖然年過半白,但一身功夫,卻也沒有放下。”
“有岳父親自出馬,荊南士氣,必然大漲。”丁儉微笑著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親家,你真這麼放心?”看著丁儉的背影,丁慈嚥了一口唾沫,“要是出了什麼漏子,丁某人可就百死難贖其罪了。”
白敏中呵呵一笑:“這小子,嘴巴還真嚴實,可是他忘了,他丈人老子可是一輩子帶兵打仗的,他如此篤定,自然是有所恃,縱然他不說,我就猜不出來一二嗎?”
“他的依仗到底在哪裡?”丁慈一迭聲的追問道。
“你猜!”白敏中大笑數聲,竟是轉身揚長而去。“儉兒既然不說,我縱然是猜中了,也不會告訴你的。”
丁慈目瞪口呆地看著白敏中的背影,反晌才反應過來,趕緊追了過去。
“親家,親家,你跟我說說,儉兒是個方腦殼,我去問他,他肯定是絕不會說的,你跟我說說,否則我這幾天,就別想睡著了。”丁儉一跺腳追了上去。
回應他的是白敏中更開心的笑聲。
白敏中帶兵打仗半輩子,心思的確是比丁慈要多上許多。丁儉一口咬定有援兵,他遍思周邊,實在想不出會有哪裡的援兵能讓丁儉如此有把握?
丁儉要的不但是擊敗代超,還要取得一場完勝,反攻山南東道甚至於奪下襄陽,那麼這支援兵不但是一定有,而且肯定是出乎代超的意料之外。否則以代超這種行軍打仗的老手,就算是失敗,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輸得一無所有。
那麼這支援軍到底是誰,差不多就呼之欲出了。
雖然白敏中也實在無法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但看著丁儉的神態,卻又不得不相信。
只能是朱友貞派來荊南的援軍,由其麾下大將田國鳳所統率的兵馬。
為什麼田國鳳反面成了丁儉的依仗,白敏中想不明白。
如果被自己猜中,田國鳳真是丁儉的後手的話,那麼,這一仗,荊南的確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