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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章 碾壓

不回地縱馬向前狂奔。

“弓箭手準備!”

“盾手立盾!”

“架槍!”

劉汲嘶聲吼道。

明知道自己單薄的陣形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但狗急還要跳牆,兔子急了還要蹬鷹呢,此刻,除了垂死掙扎之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陣形縮得更緊一些。

他們不是騎兵,騎兵可以四散逃亡,仗著胯下有馬,逃出生天並不是大問題。但他們是步卒,此刻如果四散奔逃,只會死得更快。

與騎兵比腳力,是個人,都不會這麼幹。

數千騎兵鋪天蓋地壓過來的氣勢,讓南軍士兵手腳都有些發軟,便是在後方弓箭手,在感受著這毀天滅地的氣勢的時候,也是手發酸,腳發軟。

啉啉的聲音響起,羽箭飛了起來,馬上騎士齊唰唰地摘下鞍旁圓盾,護的卻不是自己,而是胯下的戰馬,同時也圓盾也遮住了戰馬的眼睛。而他們則是俯身,低頭。

噹噹之聲不絕於耳,羽箭射在盔甲之上,基本上都是無力地墜落。少數幾個倒黴蛋不幸被命中要害,栽下馬去,在這樣的衝擊之中,自然是性命難保。

戰馬縱身躍起。

前排的長槍兵不由自主地挺起手中的長槍刺向那些飛在空躍在空中的騎兵,但在他們剛剛下意識地舉起手中長槍的時候,第二波騎兵已是重重地撞了上來。

盾碎,槍林散,一個個計程車兵倒飛而出。

轉眼之間,劉汲的軍陣便被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沈立志衝在最前頭,破開對手陣容的那一霎那,他的戰馬也不知中了多少槍,哀嘶一聲倒了下去,而早有準備的沈立志卻是敏捷地跳下馬去,手一揮,將身邊的一名南軍士兵砍倒,一伸手,卻是挽住了擦肩而過的一匹戰馬的馬尾巴,一聲大喝,竟然再一次地跳了起來,落在了馬股之上,與這一名士兵兩人並騎一匹戰觀,繼續向前衝去。

“幹得漂亮!”身邊傳來了梁晗的喝彩之聲,沈立志轉頭,給了他的上司一個大大的笑臉。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

他的父親,是李澤最早的跟隨者之一,曾經官至一衛大將軍的沈從興。

可惜的是,他的父親在功成名就之後,終是被利慾可燻昏了頭腦,最終落得身首分離。而短暫興旺的沈家,又一次被打落到了塵埃。

沈從興的所有榮譽被剝奪,所有家財被充公。要是換了旁人,像沈立志這樣的人,必然是一個被髮配到西域之類去當一個小兵的下場。

但當初與沈從興一起從莊子裡走出來的同伴們都是心有不忍,最終是由李澤的如夫人夏荷出面,保下了這一家子,並將沈立志送到了石壯軍中效力。

兩年功夫,沈立志已經從石壯的親衛侍從,積功升至了致果校尉。

重振門楣是沈立志的唯一願望,所以他在戰場之上向來是不惜身不惜命,他也清楚,因為父親帶給沈家的羞辱,唯有自己在戰場之上用鮮血來洗涮,用自己一身的傷疤來贖回。

一匹空馬從身邊跑過,沈立志一探身抓住了馬韁,縱身躍上,緊緊地追隨著梁晗向前衝去。

在他們的身後,劉汲的一千步卒已經潰不成軍了。擋在騎兵路上的,一個接著一個的成了刀槍下的鬼魂,唯有那些運氣好的,恰好沒有處在騎兵衝鋒的道路之上,僥倖得脫的他們,哪裡還有再次作戰的勇氣,再目睹了騎兵狂奔而去的身影之後,他們也是丟掉了手中的武器,一溜煙兒地向著騎兵的反方向奔去。

連續兩次的攔阻作戰,終於還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勝保剩餘的三千大軍還是勉強佈置起了一個圓形的陣容。

只是,在這個陣容之外,沒有遲滯騎兵速度的拒馬,鹿角以及其它一些障礙,效果,便大打了折扣,騎兵,仍然可以直接衝擊他的本陣從而使得他的弓箭手們的效果大打折扣。

強弩的呼嘯之聲響起。

有騎兵被強弩命中,瞬間斃命,梁晗卻是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著沈立志道:“立志,給我手雷侍候,炸散了他們。”

梁晗可以率領騎兵去衝擊一個沒有完整陣容的千人步兵佇列,卻不會腦袋發昏認為自己對一個數千人的步兵圓陣也能一擊而穿。

騎兵其實並不願意對付列陣而戰的步兵。

沈立志大聲領命,縱馬飛掠而出,直奔勝保的圓陣。

羽箭如蝗而來,沈立志俯身馬上,摘下掛在腰間的手雷,晃著火摺子點燃,然後上身猛地後仰,用力地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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