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漿子打出來。”
“那不至於,最多鼻青臉腫!”劉元眉毛一挑:“這一輩子,現在最後悔的便是沒有當面喊她一聲肥婆,本來覺得等自己成就比她大了,官兒比她高了,便可以恥高氣揚地喊她一聲肥婆,沒想到卻是沒機會了。哎!後悔死了!”
聽到劉元這麼說,蔡開明卻是鼻子一酸,險些兒掉下淚來。
“我比你強。我年紀比你小,兒子卻早就滿地跑了,婆娘也一向把我看成天一般,我說啥就是啥!以後啊,她要獨撐一個家了。”
“放心吧,以後我們不在了,還有肥婆在呢,你覺得有肥婆在,誰敢欺負我們的兒子,誰敢欺負你老婆?肥婆真會把對方打出腦漿子來。”
“對了,嫂子幾時生啊?”
“我算了,這個月剛好七個月了,十月懷胎嘛,還有三個月,那春天就來了。春天好,春暖花開,萬物復甦。我兒子生在這樣的一個季節裡,一睜眼,滿園子都是花,都是一片青蔥,多好啊!”
看著劉元專心致志地開始修那柄木刀,蔡開明沒有說話,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夜已深,所有計程車兵們抱著他們的兵刃,和衣躺在屋內熊熊燃燒的火焰邊上。只有那些負責做飯計程車兵們還在忙碌著。
食材很多,整個古寨鎮被他們洗劫了,原本這裡的百姓,都被他們驅趕了出去。
這些士兵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精心地烹調著每一味菜,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頓大宴了。自然是絲毫馬虎不得。
香味在古寨鎮裡瀰漫著。
而此時,在白日裡劉元呆過的那幢石屋之內,十名傷兵被帶了進來,與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名醫師。
當著所有人的面,劉元揭開了屋裡的一個地窖的木板,將火把在裡面晃了一晃,然後自己先沿著木梯子走了下去,上面的人聽到了下面傳來了吱呀的一聲響,接著便傳來了劉元有些沉悶的聲音。
“老蔡,把他們帶下來。”
十個傷兵,一個醫師逐一下到了地窖之中,赫然發現,下面竟然是另有乾坤。
在坑壁之上,還開著一道門,內裡挖出了一個大約長寬都有十餘步的空間,另一頭,一條通道黑黝黝的不知通向那裡。
劉元笑看著眾人道:“意外發現。這條通道我走過了一遍,通往村口那裡的一口古井,就是那棵大樹之下的古井。”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
劉元點了點十個傷兵和一個醫師道:“從現在起,你們就將呆在這裡,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出去。一直呆到我們的大軍抵達這裡。”
“劉將軍,我還能戰鬥!”一名傷兵大聲道。
“你還戰鬥個屁!”劉元道:“右手都沒有了,拿嘴去咬啊?”
“我還有左手!”
“你他媽什麼時候變成左撇子了?”劉元瞪了他一眼。
“劉將軍,士兵們需要我!”醫師看了一眼傷兵,向前邁出一步。
“他們不需要你了,我也不需要你了!”劉元搖了搖頭:“這裡,更需要你。陳醫師,你要向我保證,這裡的十個傷兵,必須要活下去。只有你們都活下去了,我們這支部隊的番號才不會取消,才會重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死,但我們這支部隊絕不能消失。”
說到這裡,劉元咧嘴笑了笑:“以後我和老蔡在閻羅王哪裡,還指望著這支部隊的後輩們,年年給我們上香呢。在軍隊的榮譽室裡,有人向後輩們講述我們的故事呢!不許哭,軍人流血不流淚。”
看著眾人似乎要失控,劉元吼了起來。
“老蔡,讓他們搬下來。”
幾名親兵從上面搬下來一罈罈的食物,靠著牆壁放好。
“食物都做熟了,節約點兒吃,這地太不大,放不了太多。從這條通道走出去,便能取到水,是個藏人的好地方!”劉元從懷裡掏出了有些破爛的軍旗,遞給了打頭的一名傷兵:“你是這裡級別最高的人,管好他們,一個也不許死。活著把這面軍旗帶回去。”
“是,劉將軍!”
“對了,這是給我兒子的禮物,出去之後,給我老婆!”劉元笑了笑:“戰鬥到最後的時候,我會把這間屋子的上層建築全都炸燬。誰也不會想到,一片廢墟之下,還另有乾坤。”
做完這些交待,劉元轉身,沿著梯子往上爬去,蔡開明衝著眾人笑了笑,拱了拱手:“兄弟們,拜託了!”
樓板咣噹一聲蓋上了,接下來,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