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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士氣

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唯有哭喊之聲仍然在城上城下回蕩著。

軍官臉色鐵青,目光如刀子一般地剜著城上計程車兵,士兵們卻是手握著弓箭,失魂落魄以看著迅速退去的那些唐軍,有些人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似乎那被唐軍護送著離開的人就似是他們的親人一般。

唐軍沒有進攻,在做完了這件事情以後,他們像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務一般,前隊變後隊,居然就這樣潮水一般的離去了。

因頭已經埋下,自然是需要時間來發酵的,現在進攻,反倒是讓這些梁軍沒有考慮思索的餘地,只能憑著本能奮起反抗了。

畢竟刀子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人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東西。

但要是閒了下來,那就不一樣了。

恐懼,擔心,懦弱等等負面情緒,基本上都是在思考過後的產物,激情之下,人啥都幹得出來,想得多了,自然也就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了。

“大將軍,怎麼辦?”一眾將領聚集在徐福的面前,一個個臉色發苦。

“那個孫柱,你殺了嗎?”

“還沒有!綁在城頭呢!士卒們的情緒不太對,我怕殺了他,激起士兵譁變!”早先城頭上的那名軍官澀聲道。

“你是對的,那個時候真殺了他,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徐福嘆了一口氣。

“大將軍,可是這樣下去,我們計程車氣完全就垮了啊!咱們的核心軍隊,都是宣武人,可是宣武現在......”另一名高階軍官滿臉頹色。“大將軍,現在沒有別的路了,要麼撤退,要麼就與敵人決一死戰。”

“往哪裡撤退,再退,身後就是洛陽,虎牢不守,洛陽難保!”一名老將搖頭嘆息道。“退到洛陽之後,再退往潼關,再退往長安?”

徐福站了起來,看著諸人道:“退不了啦,準備出城決戰吧!”

“現在士氣?”

“殺盡城內所有牲畜,給士兵加餐,散盡府庫所有錢財為士兵賞金,搜刮城內所有酒水,分潤給所有士兵!”徐福道:“午飯過後,全軍集結與城牆上下,準備出城決戰。你們,按我的要求去辦吧!”

“遵命!”所有將領互看了一眼,知道大將軍心意已決,要與敵人作殊死一搏了,雖然知道這一條路並不是最好的路,但眼下,還有什麼路可以走呢?

太陽逐漸偏西的時候,虎牢關城牆上下,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計程車卒,他們仰望著城樓之上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個個心中駭然。

那個身影是矮小的,但在他們的心目之中又是偉大的。

那是徐福。

一個從奴隸到將軍的足以成為所有軍人偶象的人。

今日的他,沒有穿上像徵著威嚴儀容的官服,也沒有穿上顯現他武勇的盔甲,竟然是赤著上半身,裸露著胸膛站在城樓之上。

肌肉虯結的胸膛之上,是橫七豎八的一道道傷痕,身乎看不到一片完整的地方。那是軍人的殊榮,是男人無聲的炫耀。

一根黑色的帶子勒在額頭之上,束縛住了披散下來的滿頭白髮。

此刻的他,叉開雙腿站在城樓的最高處,左手叉腰,右手斜扶著那根巨大的狼牙棒,就這樣立在數萬士卒的面前。

“弟兄們,我是徐福!”徐福聲如洪鐘,厲聲大叫。

“大將軍威武!”數萬將士,縱然心情低落,但長時間以來的積威,卻依然下意識地吼叫了一聲。

“徐福自小兵一路到今日,每戰必身先士卒,衝鋒在前,撤退在後!”徐福厲聲吼道:“徐某出自身卑賤,深知小兵之苦,從掌權之日起,從不敢吃兵肉,喝兵血。徐某自問這一生,雖然對敵人狠厲,但對自己的兄弟,卻是推衣衣之,推食食之。”

梁軍默然。

徐福之把以深孚眾望,不僅僅在於他越超常人的武力,在也在行他更體恤士兵的疾苦。

“今日,我們身臨絕境,心無鬥志。”徐福的聲音在關上關下回響,“徐某懇請諸位,看在我徐某人以往待諸位不薄的份上,再隨徐某征戰一場。徐某照樣會衝鋒在前。”

“喏!”關上關下,響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回應之聲。

“徐某不敢奢求別的,但求只要徐某還沒死,徐某的大旗還沒有倒,每位兄弟便能跟隨著徐福的大旗,一直向前,向前。”

“喏!”

“多謝諸位兄弟!”城樓之上,徐福單膝跪地,垂首為禮。

“願為大將軍死戰!”城內,吼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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