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威,顯然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事情。眼下西域其實有著大把的機會,只要有人支撐著,重建司馬一族的威名,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司馬氏現在雖然落魄了,但真要論起來,他們還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的。
一群人重新踏上了回程。
許子遠帶著數名從人飛馬急追,卻眼見著對方已經上了渡船,急急策馬往下馬奔行了一陣,上了河邊的一處小山之上,翻身下馬,伸手道,“快快,快點,給我把鼓架起來!”
兩名從人從馬上取下了一面大鼓,急切之間沒有準備鼓架子,兩人便一左一右,託著大鼓半跪在許子遠的前身。
渡船自上游緩緩而來,船首一人,負手背後,不是薛平又是哪個呢?
許子遠兩手高高舉起鼓槌,用力地敲了下去。
咚!
咚咚!
咚咚咚!
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
平沙莽莽黃入天。
輪臺九月風夜吼,
一川碎石大如鬥,
隨風滿地石亂走。
匈奴草黃馬正肥,
金山西見煙塵飛,
漢家大將西出師。
將軍金甲夜不脫,
半夜軍行戈不撥,
風頭如刀面如割。
馬毛帶雪汗氣蒸,
五花連錢旋作冰,
幕中草檄硯水凝。
虜騎聞之應膽懾,
料知短兵不敢接,
軍師西門佇獻捷。
鼓聲隆隆,許子遠聲嘶力竭用力吟唱著。
船緩緩地從山下掠過,薛平仰首望著小山之上擂鼓的許子遠,雙手抱拳,深深一揖。
風起,鼓動風帆,向著下游對岸的碼頭而去。
鼓聲卻是源源不絕。
銀州城外,鼓聲隆隆,號角不絕,數支左武衛兵馬正往來盤旋,演練著戰陣,演武臺上,蓄了一把大鬍子的李存忠,頂盔帶甲,肅立不動。
數年練兵,如今的左武衛兵精糧足,隨著一次次的汰弱裁劣,眼下的左武衛,雖然只餘下了兩萬出頭的兵馬,但戰鬥力,卻是上了另一個層次。說起來雖然李澤將左武衛丟在了銀州,但對於他們的裝備卻是從來沒有另眼相看過。
畢竟,這裡是防備著吐蕃人的最前線。當然現在,左武衛已經不是過去的防守姿態,而是愈來愈咄咄逼人了。
吐蕃是愈來愈亂了,但此時並不是左武衛動手的好機會,不過表現得更強勢一些,卻也可以更有效地嚇阻吐蕃國內的某些人。
一旦國內大局已定的話,那麼就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韓銳急步走上了演舞臺,低聲道:“大將軍,剛剛從寧夏傳來了訊息,薛都護並沒有回武邑去。而是折返回了西域。”
李存忠一怔,轉過頭來,道:“薛平可不是一個輕易動搖的人,出了什麼事了?”
“據我打聽得來的訊息,是有人在薛都護回程的路上意圖刺殺薛都護!”韓銳的聲音更低了一些。
李存忠臉色一凝:“許子遠?”
韓銳搖頭:“不是,是嶺南向家的人,策劃這件事情的人,最後都被許子遠給逮著了。而且薛平好像也確認了這件事。這,這也太莫名其妙了。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別的門道?”
“這樣的事情,造不來假的!”李存忠沉默了半晌,“大略便是嶺南向家覺得薛都護孤身一人回去用處也不大,所以想殺了他栽贓給李相吧,這一盆髒水真要潑上去的話,李相可是洗不乾淨的。”
“真正提豈有此理!”韓銳有些憤怒地道。
李存忠一笑:“薛平回去了,對很多的打擊是很大的,他,畢竟是不一樣的。”
“我們現在呢?”
“我們?”李存忠突然笑了起來:“我們什麼時候跟向家的人有勾連了?我們從來就與他們沒有關係。”
“那向家派來的那幾個人?”
“綁了,秘密送回武邑去。”李存忠道。
“不如交給內衛?”
“他們押回去和我們押回去,還是有些許不同的。”李存忠笑道。
韓銳會意地點了點頭:“明白了。”
“對了,今天戴琳的夫人做壽,邀請了我,你與我一同去吧!”李存忠道:“戴督從武邑回來之後,我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與他見過面呢,這一次正好與他詳談一番。吐蕃眼下的局面,我覺得咱們可以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