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興很興奮。
他這一次押對了寶,一舉躍進了李澤最核心的小圈子之內,能讓他與屠立春,石壯等人一起留下來,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與屠立春不同,他以前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護衛,想要出頭,必然要作出不一般的表現,李澤給了他機會,而他已結結實實地把握住了。
他雖然讀書不多,但卻認準一點,做人做事,切忌三心二意,鼠頭蛇尾,既然認定了一個人,那就要做到徹底。
小公子從來都不是一般人。
哪怕小公子經常跟他們說,他不願爭,不願搶,但這世事,豈是你不爭不搶就能讓你順心遂意的?大潮來時,個人的意志,根本就無法抵擋,不隨波逐流,便只能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大公子的苦苦相逼,終於是將小公子逼得無路可走,不得不下場放對了。
也只有這樣,才有他們這樣一些人的出頭機會。
他很妒忌屠立春。
李澈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出言招攬屠立春,他甚至想招攬一言不發的石壯,想招攬那個射了幾箭的陳長平,唯獨對於自己,那個率領著佃農青壯閃耀登場的自己,李澈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巨大的差別讓沈從興極為憤怒。
雖然李澈即便出言拉攏,自己也會斷然拒絕,但不屑一顧,讓沈從興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對李澈的恨意在那一刻上升到了頂點。在那一刻起,沈從興更是在心中對自己說,一定要拼命地做事,相助小公子把傲氣逼人的大公子給拉下馬來,如果有機會,能讓自己再去踩上兩腳的話,那就更解氣了。
李澈只怕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樣一件事,便讓一個人對自己恨得無以復加吧!
屋子裡,石壯平靜,與以前似乎沒有什麼兩樣。屠立春沉重,心事重重,沈從興興奮,滿面紅光。陳炳,禇晟,田波三人卻是有些惶恐。
夏荷給幾人泡上一壺濃濃的釅茶,每人倒上一杯,然後便將坐在了李澤的身側,將一本帳薄攤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除開屠虎不在家,李澤最核心的小圈子就都在這裡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已經無法再隱藏形跡了,既然如此,那就放開了幹吧!”李澤開門見山,道。
沈從興連連點頭。
“盤點一下我們的實力吧!”李澤看著幾人,道:“最核心的戰鬥力,便是秘營的戰士,有三百人,訓練出來的佃戶青壯,可用的有六百人,屠虎的商隊之中,能編入作戰的大約有一百餘人,另外,便是青山屯那邊還有四百青壯是可以利用起來的。”
大約一千四五百人,便是李澤現在所擁有而且能順利指揮起來的武裝力量,看起來不多,但實則上已經不算弱了。如果他能將這些人,都武裝起來,成為真正的戰士的話。
當然,這需要大量的銀錢。
要知道,翼州刺史曹信,麾下也只不過一千甲士而已。如果李澤能夠將他這一千四五百人盡數武裝成為甲士的話,那絕對便是一股極其強悍的力量了。
“石壯,你仍然負責秘營事務,秘營不但要訓練他們的作戰技巧,也要開始加強老巢的建設了,事有萬一的話,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退下去休養生息。秘營是我們的核心作戰力量,怎樣做,不用我說了。”李澤看著石壯道。
石壯點了點頭。
“沈從興,你從秘營之中出來,去青山屯,組織那裡的青壯開始訓練,你為主,陳長平為副。我需要在明年春播之後,這四百青壯,不輸於你今日帶來的那些人。”李澤道:“能做到嗎?”
“能!”沈從興大聲道。
李澤滿意地點點頭:“青山屯那裡與我們的佃戶不同,他們現在正處於一個較為特殊的階段,所以可以練得恨一點,不過最好不要出人命,而且在待遇之上要大幅度的提高,在這上面,絕對不能有絲毫克扣。夏荷已經計算出了這些耗費,到時候一應所需,自然會撥到青山屯那邊。”
“三個月後,公子會看到一支強悍的可以直接拉出來作戰計程車卒。”沈從興道。
“立春,原先的六百佃戶青壯,由你統帶,他們與青山屯的那些人不同,你穩重,在他們之中素有威信,如果說秘營是我們的核心戰力,那這些人以後便會成為我們的主力。”
“明白了,公子。”屠立春道。
“夏荷,家裡所有的資金如何把它盤活,讓其最大效能化,能發揮最大的作用,便是你的事情了。寫信告訴屠虎,接下來我沒有本錢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