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師在見到了沈度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
你這個熊孩子,誰讓你自己單獨跑出來找人的,這荒郊野嶺的,你自己也不熟悉地形,別到了最後幫忙沒幫成,反倒了最後變成了他們尋找的人當中又多了一位。
因為過於擔心,這位從來都不打罵學生,甚至說是脾氣好的不像話的範老師第一次對著沈度耷拉了臉。
他將這位過完暑假才剛高二的學生拽到了遠離懸崖的一側,就在人最少的兩棵歪脖樹的後面,對沈度做出了嚴厲的批評。
“沈度!我臨走前跟你說什麼了?!不是讓你在大叔的院裡幫忙的嗎?”
“你的膽子怎麼就這麼大,怎麼敢一個人摸著黑的就出來找人!”
“你就沒想過自己走丟的可能性嗎?”
“若是你真的走丟了,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讓我可怎麼跟你的父母交代啊!”
說到這裡的範老師,一想到那個後果,整個人就不好了,本就帶著點藝術家的多愁善感的他,當時就差嚶嚶嚶的當著沈度的面抹淚了。
沈度一瞧,自己是真的嚇到範老師了。
可是他也沒辦法跟人解釋啊。
那個神秘力量的出現他曾經想過辦法想要給人證明過的啊,到了最後反倒是把自己給坑了一把。
所以,讓他說實話的話,還不如索性說一個任誰都會心懷疑慮並且完全無法應徵的假話反倒是來得容易。
於是,沈度就趕緊往自己的揹包裡邊掏了掏,裝作極為謹慎的左右瞧瞧,然後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極為疑惑的口吻跟範老師說到:“老師,這事兒,這事兒有點不對啊。”
沈度輕輕的拉拉範老師的衣角,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聲音說了一件他編出來的匪夷所思的故事。
“範老師,您教了我這麼長時間了,您見我哪回幹過衝動的事兒啊?”
“我說這事兒吧,直到碰到了你真人了之後,才覺出這事兒的荒誕之處呢。”
“最一開始呢,我幹完了自己的那份兒活,就跟嬸子說啊,我出去到外面的路口處等你們回來。”
“給你們照著點路,免得大家抹黑再出點什麼意外。
畢竟那個路口若是從山上居高臨下的看過去,有個亮光就特別的明顯不是?”
“可是等到我到了那個三岔口,開著手電筒剛在路邊坐了一會,我就聽見你叫我了。”
“真的,範老師,你在右手邊那個岔路口往這邊吆喝說:沈度,過來幫我照照路,我的手電筒丟了。”
“我一聽就哎了一聲,拎著手電筒就往右邊過去了。”
“然後我往那一照沒人啊,然後那個極為像你的聲音就又叫喚了:不是,我還沒下來呢,我這坡上黑得很,你光把岔路照了沒用。”
“你往左上的方向走十來步,再往右邊上去那個大石頭,翻過去,替我照著點路啊!”
“我一聽,還以為範老師你上山的時候找了一條路,然後往下繞的時候,能爬上去不見得能摸下來啊。”
“所以我就又往前爬了起來,就著你給我指引的路就一路到了這裡了。”
“真的,我還怕連您都不知道怎麼回去了,所以打從我聽到了您的聲了之後,我就一直在不停的記路。”
“然後,就讓我走到了這個小山坡這兒,發現了這裡還有一個崖溝,溝底下好像有人。”
“但是唯獨沒看見範老師您。”
“當時我就特別的害怕,真的老師,你摸摸我這身上,嚇出來了一身的白毛汗。”
“我就琢磨啊,以前不都看那文章上說過嗎?有些關係親密的人有那個什麼心靈感應的嗎?”
“一個人出了危險了,沒辦法自己求救,然後這個心電波什麼就傳導給身邊最熟悉的人那裡了。”
“一方面是讓人知曉自己的境遇,另外一方面就是為了讓人救救自己啊。”
“我一想到這裡,我就不怕了。”
“我還朝著底下吆喝了兩聲,發現那山溝裡不只一個人的時候,我才發覺這些人怕是走丟了的驢友。”
“那甭管怎麼樣,那聲音既然釋出出來了,我就先找人把他們救出來吧?”
“當時我就想打119,讓指揮中心的人通知山上的搜救隊伍。”
“可誰成想,我一套出小靈通才發現,範老師的電話竟然能打通了啊。”
“因為剛才我先是聽到了範老師的呼救,我才上山的。”
“所以我